番外二,聚会前后,江贺
咋咋呼呼爱玩爱闹的小少爷,其实是个敏感缺爱的少年。 贺斯言在过年时请了假回贺家。 离别那天江景澜送他去机场,贺斯言忍着不舍开玩笑,“可总算轻松几天,您该不会手痒吧?” 贺斯言回到贺家的第三天就爆发了一场争吵。争吵是怎么开始的呢? 贺斯言被吵得太阳穴一跳一跳,比起宿醉时还要难受。他总是这样,跳梁小丑一样做无力的争辩。 别墅里的每个人都会戴着有色眼镜看他。 他们觉得他不学无术,觉得他喜欢男人有病,觉得他上赶着当狗下贱。这些,种种,他们都认为贺斯言这个贺家二少爷丢了家族的脸。 无论是亲生父亲和同母同父的成熟大哥,还是后母和同父异母的弟弟,没有一个人去想他为何会变成这样。 更没有一个人敢于承认心里的暗自庆幸。 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曾经参与过,期待过,直到他成为这样一个废物。 亲生母亲离婚前亲口承认与父亲商量过刻意把贺斯言宠废,因为怀着他的那时候大哥已经显露了优秀的继承人天赋。 不需要竞争对手,只需要一个废物弟弟。 贺斯言那时一拳头砸在大哥身上,质问他们为何偏心? 没有人会因此反思,他们只会觉得一个被宠着什么都接触不到的富少有多么幸福,却有多么不知足,不懂得感激。 母亲鄙夷地将烟头丢向他,随手指着不远处的小三母子,“别在贱人面前给我丢人。连贱人生的私生子都不如......” 往昔的争吵撕打和这次的争吵叠加在一起,贺斯言头痛欲裂,随手推了一把不知为何走过来拉他的“弟弟”。 “二哥,你为什么突然推我?” 无辜的“弟弟”又被粗鲁无理的他“推倒”了。他又一次承担了全家人的怒火。 曾经尊敬孺慕过的大哥也站在对面,威严地训斥着什么。 这场景,与高二那年私照被“弟弟”曝光的那一天,离奇诡异地重合。 贺斯言跌跌撞撞地逃跑了,在年三十这一天。 他花了大价钱包了场子请最好的脱衣舞娘跳舞,他的身旁围绕着形形色色的高档牛郎。 牛郎将手伸到他的腿间,他惊慌了一瞬,释然一笑,“不做什么,就是请你们陪陪我过个年。” 贺斯言请了一周假,实际上只在贺家待了两天。 每天视频时,他通常是眼睁睁看着江景澜打来的视频电话一声声震动,直到无声挂断。 过了一会儿,他再讨好地找借口解释。 因为情绪不好,不想被同情。 年后和主人一起出去玩。 是黎老板组的局,宾主尽欢。黎老板私下里教他们“大错不犯,小错不断”才能抓紧dom的心,于是带他们在饭后罚站时偷跑吃夜宵了。 回去后自然要承受几位dom的怒火。严景辞率先把胃不舒服的薄星尧抱回房间,嘴里说着训斥的话,大手却早已伸进了薄星尧的衬衫帮他揉。 黎昀更是不用说,借着三分酒意扑在秦远琛怀里,耍赖要抱着走,哼哼唧唧说情话哄得主人哪还能记得惩罚。 至于严墨和贺斯言就没有这么容易混过去逃罚了。江景澜淡淡地说了“跪着”,就成功地阻碍了言言的撒娇。院子里是青石板路,可是主人罚跪,言言也只能忍痛跪得标准。 狄江和江景澜聊了半个晚上,结合这两天两只小狗崽的种种表现,深刻认识到他不能再这么放任下去。规矩太松早晚要把小狗惯坏。何况墨墨是恋痛的,适当挨顿狠的说不定会更爽。 狄江委托江景澜帮他责罚,狠狠心背过身去不理会严墨的哭求。于是,贺斯言和严墨并排跪趴在垫子上,戴上眼罩,被束缚带绑好,战战兢兢等着挨鞭子。 江景澜起初几下只是两分力,一边打着,一边和狄江探讨。他们承认黎昀鞭子使得最好,可惜很少表演了。 鬼主意也多,就比如这种双人束缚垫子就是黎昀的主意。 狄江絮絮叨叨说着,时而向江景澜使个眼色,用口型无声地催促他,“继续”。 两个小孩忍着疼听着“黎昀”这个名字出现了一次又一次,难免心生畏惧。等打完了再逼着看几段经典调教视频,相信明天就不会再亲亲热热喊着“黎哥”跟着黎昀胡闹。 墨墨头一回挨这样狠厉的鞭子,又被蒙着眼睛看不到主人的身影。主人的声音一直环绕在周围,却一丝关切都没有。他疼得神志不清,忍着不躲,却根本忍不住哭得吐字不清,报数总是出错。 两个小屁股上刚铺满一层鞭痕,墨墨就已经彻底哭懵了,就连鞭子接连抽在一旁的言言身上,他也还在哭个不停。 “犯错了还有脸哭?院子里跪着去。什么时候不哭了什么时候爬进来睡笼子。” 江景澜看狄江这次是真的狠下心收拾小孩,就放下鞭子,弯腰把言言抱起来, “我今晚不睡笼子?” 贺斯言今晚表现得过分乖巧,规规矩矩,不撒娇争宠,更不嚎叫求饶。 他沉默得过分,此时被抱在主人怀里才小声开口询问。 “想什么呢”,江景澜扯掉言言的眼罩,顺便揉了揉他湿透了的额发,“让你睡笼子是罚你还是罚我自己?小抱枕,心里能不能有点数。” 上药时,江景澜终于发现了不对。 他掰开贺斯言小心翼翼躲开他视线的那只手,只见手心里满是尅出的血痕。 “小笨蛋,疼又不是不许你叫?在哪学的这种手段惹我心疼?” “我想乖一点。您喜欢性子软服从度高的,就像墨墨那样。本来就是我上赶着赖上您的,要是再不懂点事,早晚得......” 被抛弃或者被讨厌,他是这样想的,却自欺欺人地不想说出口。 江景澜捏住言言的鼻尖逼他认真看向自己,“确实是你太缠人几次三番追着我求我收你,但是,言言你要知道,没有人能逼我做任何我不愿意做的事。” “主人”,贺斯言很快理解了主人的意思,转瞬间恢复了活力,叼着主人的睡袍袖子撒欢。 江景澜掐着言言的后颈引着他趴在腹肌上,捏了捏后颈皮催他,“主人允许小狗留下个牙印,别的小狗看见标记就不会缠着我了。” 江景澜陪着贺斯言闹了一会儿,又黏在一起看了几段视频。赶在睡觉前把人拽起来跪坐。屁股上的鞭伤被脚后跟抵着,言言却被主人按着不准动。 “手别晃”,江景澜不知何时拿了把戒尺,一连五下抽肿了言言摊开的双手掌心。 左手的血痕刚刚上过药,此刻挨了戒尺正疼得钻心,偏偏江景澜火上浇油地用力按了一下,激得言言扬着脖子惨叫一声,在寂静的夜色下格外的渗人。 “身体是我的,再敢自伤就”,江景澜威胁地捏了捏小狗狗的下体,“再乱来就罚小坏狗禁欲一个月。” 贺斯言没一会儿就沉沉地睡去,大概是今天玩得太累,他像小猪崽一样发出轻微地鼾声。 江景澜玩着言言的腰窝,琢磨着尽快给贺家那堆杂碎一个教训。 等事情解决了再跟小狗崽算撒谎不接电话这笔账,估计小孩又要哭得惨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