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合欢宗
周芷诺伸手把住了朱允铭的脖颈。 这里是衣冠楚楚和衣冠不整的交界,有人喜欢把玩男人的喉结,吞咽时,喘息时,喉结滚动,所以说喉结是男人的第二性征,是醇熟的嗓音,是西装也规整不了的性感。 朱允铭竭力想要忽略少女的视线,但是在米诺陶的迷宫里,不论向哪个方向逃去,都必将与米诺陶相逢。越是想要无视,越是不容忽视。 少年的睫毛轻颤。 “你要吻我吗?”却不等少女回应,微微低下头,傻子才会相信在言语间可以掌握决定权。 周芷诺好似没察觉他的心机,纵容他的试探,摩挲他后颈的动作不停。 朱允铭的吻轻轻落在她的唇上,只是柔软地相偎,红云从耳根蒸腾而起,那么迫不及待,那么不知所措。 “是初吻吗?”周芷诺按住他的头,另一只手落在他背上的凹陷中。 “嗯……” “嗯?” 周芷诺懒洋洋地挂在朱允铭身上,温软的舌头在他的唇间扫过,像一个呼之欲出却晦涩难明的告白。 “你不会。”周芷诺喜欢看少年脸上尚未长成的死要面子。红着脸,想要继续抵赖,却败在周芷诺的目光里,便把通红的脸埋在周芷诺的颈侧。 “滴滴滴……”周芷诺来之前用手环定了时。 周芷诺伸手摸过朱允铭那副黑眼镜,厚重的黑眼眶也按捺不住眼底的蠢蠢欲动,周芷诺放任他在她颈间流连,却在他发狠印草莓前狠狠拽住了他的头发。 “朱允铭,如果你不能乖乖的,我不介意换个同桌。” 换个同桌,也要换个交易对象嘛。朱允铭心里发酸,可在她的眼里,他只是个玩具。 “可是我是年纪第一。”朱允铭忍不住反驳。 周芷诺不以为然地笑笑,忍不住又细细吻过他的脸颊,眼神温柔:“可我还是喜欢更乖一点的啊。” 她的眼神温柔,像宠爱一只细犬般宠爱地吻他。拍拍衣服起身,只是捞过他肿胀的鸡巴,惊叹一句“挺精神”,周芷诺潇洒地走掉了。 朱允铭又情怯又怨恨,回到教室继续和周芷诺装陌生人。 在人前,他常常是沉默寡言,但又总是人群注意力的焦点,融入着,游离着。那想要疏离的唯唯没有她,那众多视线里独独少了她。 “学神好像有点低气压诶?”宋丽和周芷诺一起走出教室,她们俩顺路,一直顺到这层楼的尽头。 “不知道啊。可能是累了吧。今天作业挺多的。”抄的她手疼。 这层楼的尽头,是宋严的办公室。 周芷诺找宋严补课,宋丽跟宋严道别。 “我妈想请您周末来我家吃饭。”宋丽把周芷诺送进门,不等宋严拒绝便跑了,“叔叔再见~” “砰。”办公室门发出一声巨响。宋丽溜得太快,留下面面相觑的师生俩。 “周末你也会去吧?” “嗯。”宋妈妈知道周芷诺是孤儿,每个周末都会让宋丽把周芷诺带回去宋家住两天。 这两天都能吃好喝好,周芷诺一直很感恩这样的日子。 直到宋妈妈开始操心起小叔子宋严的婚事,开始频繁组局让宋严和姑娘们相看。 “嗯。”宋严笑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宋丽的成绩很好,但是周芷诺很差啊,对于一名人民教师,拯救差生横竖比和一个姑娘对暗号一样总结人生所得有意义得多,逮住每一个机会,管它双休不双休,先狠狠辅导个三小时再说。 有时三小时不够,毕竟宋严长得浓眉大眼,个子又高高大大,是很有男人味的糙汉型——型男。糙汉只是一种附加属性,主要是型够野。周芷诺打赌,他腿上的毛裤肯定很厚。 想给他剃毛毛。想脱光了坐在他的腿上,他的毛毛扎在细嫩的穴肉上,光想想周芷诺便忍不住夹紧了腿。 有好几次周芷诺的腿不小心碰到宋严的腿,差点不知死活去撩拨他。 啊,这样会被打屁股吧。宋严这样的人,周芷诺想着想着又笑了,他不可能打女学生的屁股。可能她一直贴着他的腿,他也察觉不到一点旖旎,瞎子接不到媚眼,糙汉品不出挑逗。 周芷诺想听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轻喘,说什么骚话都行,唯独不愿意听这张嘴喋喋不休地重复着她不懂的东西。 “左脚踩右脚,这个过程没有外力,整体应该保持什么状态?” “入定?”周芷诺回忆起自己贫乏的修仙理论,小心翼翼试探。 “你很幽默。”宋严板着脸,即使经常被周芷诺离谱的物理学常识给惊讶到,但还是把已经讲过无数遍的知识点又重复了一次。 宋严是真糙啊。即使在别人面前绷紧弦努力伪装,在宋严面前却可以随心所欲地露馅。 即使世界上所有人都察觉不对,宋严也绝对想不到,想不到——周芷诺并不是故意要语出惊人,她只是实话实说。 周芷诺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是玄天境合欢宗的少宗主,在那边因为重重缘由混不下去了,被她的宗主母亲用镇宗之宝送到了灵隐境,不过灵隐境的境主,周芷诺依稀记得是龙族吧,似乎已经销声匿迹了。 失去了境主的灵隐境,已经退化到了末法时代。 她费尽心思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末法时代土生土长的正常人,比如说没有直接收了朱允铭的元阳,而是略施小计让他和自己做交易。 这边的女人好像不及男人强大。她看了几百本,女主角都是这样清纯的小白花。 她也只能这么曲线救国了。听说人类越大学的东西越难,让朱允铭憋着,等作业越来越难写,越来越多,他就可以坐地起价,她也只能乖乖“就范“。 自以为把任人拿捏的姿态做得十之三四,其实嘛…… 朱允铭打了个喷嚏,晚上下了雨,他没带伞,也没让他爸的司机接他回家,自己冒着雨蹭蹭跑回了学校附近的他独居的公寓。他心头的燥郁,即便是雨倾盆雨瓢泼,也难以平息,更遑论入秋的点滴细雨。 一场冷水澡洗完,他的嗓子已经开始冒烟了。 好想她。他擦头的动作一顿,接着又更快地动作起来。 好想她。他躺在床上,把被子捞过来抱在怀里,虽然还记着作业没有写完,窗户还没有关,意识却沉沉,很快昏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