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耽美小说 - 强上情敌在线阅读 - 11 好好照顾自己

11 好好照顾自己

    贺亦钦是从大山里走出来的,但对于养大他的父母,他并没有多深的感情。

    和弟弟亦是如此。

    骨子里他是有种自卑的,不因出身大山而自卑,而是……因为出身的那个家庭,是那么的让他作呕。

    家里人找来的时候,他又意外,又反感。

    和宋遥和好才不过几天功夫,家里人不知从哪得知他住在宋家,竟然自己过来了!他生怕宋遥会因此看不起他,觉得他是那种卑劣的人,想让自己全家都来吸他的血。

    “爸,妈,你们来这儿干嘛?这是我老板的家,你们不合适来。”

    “你出息了,就不管我们了?”

    贺母是个身形娇小的女人,说话却尖酸刻薄,语气更是酸臭了气儿的。

    贺晨身上背了个书包,在一旁阴阳怪气地道:“大哥,你肯定不是那样的人吧。”

    他把书包丢给父亲,踏上那光滑的台阶的瞬间,他的身体几乎都在发抖。

    “你老板家真好看啊……咱老家里的房子倒了,没法住了,我们以后就住这儿了!大哥,给我挑个好看点的房间!我要东西最贵的,最好看的!”

    “……”贺亦钦只觉得脸上烧得慌。

    “爸,妈,弟弟,这里是我老板的家,不是我的家,你们想住可以去我市区的房子住,我给你们钥匙。”

    “那里怎么比得上这大房子!”贺父忽然开口,笑声很大,眼神中隐有暴力蕴含,似乎是在威胁贺亦钦,

    而他忘了,那个被他从小打到大的孩子,早就已经不是个孩子了。

    贺亦钦还要说什么,宋遥看他为难,开口应道:“先住着吧。”

    “谢谢老板!”

    “谢谢老板!”

    贺父贺母同声说道,带着贺晨拎着大包小包就要往楼上去,被管家徐叔礼貌拦住。

    “贺先生贺太太,你们不住这里。请随我来。”

    “哦哦,好好。”

    贺晨路过宋遥身边的时候,胆子大地抓了一下宋遥的手,很快就松开,被贺亦钦看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吓得他脸上煞白,赶紧跑过去跟上父母脚步。

    “你留他们做什么?”贺亦钦扳着一张脸问道。

    宋遥看了一眼,随口说道:“是你的家人,不好赶走。”

    “……”贺亦钦听了,突然觉得内心一软,宋遥的话像团棉花糖,塞进了他心里,甜了好一会儿。

    宋遥是在为了他而顾虑吗?

    不自觉地露出笑容,宋遥瞧见了脸红了一瞬,道:“你别多想,没那份意思。”

    “什么意思?”

    贺亦钦走过去,抱住宋遥,在他肩头轻吻,隔着布料也能感受到怀里人的微微颤抖。

    “你好敏感,遥遥。”

    把人按在墙上,大手就那么放在了宋遥的奶子上,隔着洁白的衬衣用力揉了一把,手心里的柔软让人迷醉,贺亦钦坏心眼地低下头去咬衬衣,位置当然是奶豆子,那小乳尖被隔着布料又含又咬,很快在湿热的包裹下坚硬起来,像小石子一样。

    “别咬……我要,上班去了。”宋遥红着脸喘息着,腿软地要靠贺亦钦的推压和墙壁的受力才能不倒下去,嘴里说着不可以,胸前却使劲儿地挺立着,想把自己更亲密地送进贺亦钦的口中。

    “你的奶子比你的嘴诚实多了。”

    嘴里含着宋遥的乳,贺亦钦的声音自然含糊了一些,却也因此更加动听。

    宋遥忍不住,抬手按住贺亦钦的后脑,把人更加按向自己的乳尖。

    “亦钦……亦钦……”

    他无意识地唤着,在这一刻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贺亦钦,只有他。

    腿间又湿了,和贺亦钦有了纠缠以后,每次贺亦钦靠近,都能让他轻易湿掉,这种羞耻的情绪始终让他难堪自厌。

    “先放过你,晚上再弄。”贺亦钦在他侧脸亲吻了一下。

    被放开时,宋遥身上衬衣凌乱着,已经不能看,乳尖湿润痕迹过重,形状凸起,粉粉的颜色都要透出来。

    他红着脸怒道:“你,你这坏嘴!”

    贺亦钦哈哈大笑起来,被宋遥打了一巴掌后懵了片刻,咬着牙笑嘻嘻道:“你可真辣啊,我喜欢。”

    贺家三口很快以主人自居,他们察觉到贺亦钦和宋遥的关系,无时无刻不在暗示着贺亦钦,一定要抓好宋遥这个大腿,不能让人把他们赶走。

    贺亦钦只觉得……恶心。他已经想好,一定要找个机会,把那三口人赶走!

    和宋遥睡在一起,是和好后给允许的,抱着宋遥在怀里,两个人相互依偎着的感觉,是那么的奇妙。

    贺亦钦觉得,宋遥的原谅是他这辈子都要感恩戴德的情分,不论以后发生什么,他都要护着宋遥。

    胳膊打落,铺在床褥,落了空。贺亦钦从睡梦中缓缓睁开眼睛,枕边无人,房间里只有他一个,门是微微敞开的,还有一丝丝微妙的声音传进来……

    他支起身,赤着脚下床,走出房间,顺着旋转楼梯一步步踏下,越是往下走,耳朵里传进来的呻吟声就越大,他的心也越发冰冷。

    大厅,月色像水一样铺进来,流淌成月色的河流,贺晨仰着头被人压在墙上抚摸亲吻,嘴唇被吻出银色的银丝牵扯出,宋遥的背影在贺亦钦的眼里是那么的清晰。

    “宋总……宋总你好厉害,嗯……”

    贺晨面容通红,呼吸里是热到无法忍受的气息,他尖叫着被宋遥摸着腰,软着身体扭起来,两条腿攀爬上去夹住宋遥,想要让宋遥给他更多。

    宋遥轻哼一声,掐着贺晨的腰将性器送进去更深,他轻咬贺晨的锁骨,留下暧昧的红痕,声音比寒冰还冷。

    “贺亦钦要是知道我把你给肏了,你猜,他会不会生气?”他笑着问道,目中冰冷地没有一丝情感。

    贺晨摇着头,眉眼处都是汗液,他声音越发献媚,故意取悦宋遥的心思谁都看得出。

    “说他做什么?宋总,你肏我的时候不要提那个人,他是个野种,是我姨母和野男人偷情生下来的贱种!要不是被我们家收养,他早就被山里人活活淹死了。”

    “……”宋遥顿了下来,他第一次听说贺亦钦这样的身世。

    “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沉沉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贺亦钦一步一步,踏了下来。宋遥看见他,一点也不意外。

    贺晨显然被吓了一跳,可一看宋遥还在自己身边,他就莫名自信起来,抱住宋遥的胳膊,他朝贺亦钦宣战一般,挑眉笑道:“大哥,宋总说厌倦你了。天一亮……你就滚吧。”

    宋遥见了贺亦钦,看他眉梢眼角处处悲伤落寞的神情,原本报复的心不知为什么忽然觉得很痛。

    贺家人是他派人引来的,搞贺晨是他计划里的一环,他要让贺亦钦同时遭到家人和爱人的背叛,让贺亦钦痛不欲生,这是他的计划。

    现在看来,计划很成功。

    但是……但是心这么痛又是为了什么?

    “大哥,别说我抢你的位置。你的命是被我爸妈捡回来的,你就该欠着我。我希望你能理解,你懂吗?”

    贺晨越说越兴奋,宋遥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人,宋遥又是那么的富有,他迷恋宋遥,更迷恋宋遥的肉体和钱财。

    能从贺亦钦手里抢走这么个大宝藏,他求之不得!

    “我懂。”

    贺亦钦低下头,下了最后一阶楼梯。

    他身上只有一套单薄的睡衣睡裤,脚上是赤着的,踏在冰冷的地板上时刻提醒他,这是真实的,这不是噩梦。

    “遥遥。”他念了一句,看向和自己弟弟搞在一起的男人,唇角含着苦涩,心中泛出丝丝痛楚。

    “我现在知道了,你从没原谅过我。”他说。

    一步一步走到宋遥身边,把人从贺晨身边分开,他抱住宋遥的身体,珍视地抚摸着宋遥的背脊,在他耳边轻叹一声:“我很心疼你。你想惩罚我,却拿自己作为代价,我很难受,想打你又舍不得,想骂你又不知如何开口。”

    “你恨我,我可以去死。真的……”

    “别再让自己难堪了。”

    “我想,他们应该是你找来的。听我一句话,我走以后,你把他们赶走,他们不配留在你身边。”

    收紧了手臂,贺亦钦抱着宋遥说了最后一句话:“好好照顾自己。”

    车子留在了宋家,贺亦钦赤着脚走在下山的公路上,一步一步,不徐不慢,走了一整夜,脸上的泪流了又干,干涸了又流下,不知道多少次以后,眼睛酸涩得发痛,他终于再流不出一滴泪。

    回头,再看不到宋遥的踪迹。

    他蹲了下去,腿酸麻地几乎断掉,脚掌血肉模糊,疼痛让他悲哀地笑出声来。

    “都是我自己走出来的。”

    他低下沉重的头颅,干枯着喉咙小声低喃。

    报复完成了,贺家的三口人第二天就被赶出了宋家,贺晨哭着坐在宋家门口喊着宋遥,他哭诉宋遥强奸他。

    贺家父母一听,立马就说要报警抓宋遥。

    徐榕笑着走出,按着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里面记录了昨夜贺晨勾引宋遥的全过程,求着宋遥插他的声音话语,臊得贺晨父母老脸丢尽。

    贺父踢了儿子一脚,怒吼:“不嫌丢人!走啊!”

    ……

    像是风筝剪断了线,宋遥手里只剩了轴,而断了线的风筝已经和他再没有一丝牵连。

    头三个月胎儿不稳,白芷襄几乎隔上几天就要给宋遥检查,每次他都劝说宋遥打胎,宋遥先前还说找个时间会打掉,可贺亦钦走了以后,关于“打胎”宋遥就再也没提过。

    白芷襄主题提起,也会被宋遥岔开话题,久而久之,他也就不再多问,只说让他自求多福,双性人产子,十有八九要死在手术台上。

    “爸爸还不是生下了我。”宋遥摸着腹部逐渐鼓起的硬物,声音淡然。

    “伯父命硬!当年他生你,被你父亲那么对待都没死,还把你给安全生下来,简直就是奇迹!”

    白芷襄一想起父亲给他讲过的,宋家那位伯父受过的苦,他都要不寒而栗,哆嗦两下。

    “爸爸身体还是被折腾坏了,再不能生育。那个畜生还为此恨我爸爸,囚禁折磨了他一辈子……呵。”宋遥目中露出嘲讽和痛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小白,我想见我爸爸。”

    “啊……这……可你现在怀孕了,那人看见你这样子估计要发疯,我怕会连累伯父。”

    “你说的,也对。好,那就等我生产那天,你把我爸爸带出来。若我真的死在手术台上,我想见爸爸最后一眼。”

    “好。”

    不知道为什么,白芷襄总觉得宋遥眼里没了生气。

    他执意产子,更像是在故意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