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阻拦/认清心意/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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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可以分成多份的,欲望也是,白淳的爱如同被打乱的拼图,没有圆满一说,他残缺的去向别人索取温度,又在别人给的爱里畏葸不前,满目烧的火让他困在原地,他习惯了没有爱的性事,习惯一个人打理好自己,习惯一个人独来独往,他没有交心的朋友,也没有爱他的人。 午后的阳光像一把火,把大地烧的滚烫,白淳站在学校门口,他已经等了一个小时,头顶的枝叶撒下跳跃明亮的光斑,白淳看着地上摆动的光斑出神。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白淳被刺到似的抬起头,电话里传来周衍稳重温柔的声音,“看前面。” 一条街的距离,周衍摇下车窗,白淳愣愣的看着他,原来真的有人会帮他。他正想走过去,一道声音喊住了他,“白淳!” 是蒋舸。 他今天穿的很正式,西装革履,手上拿着个档案袋,整个人与平时的气质大不相同,旁边有人注意到了他,纷纷窃窃私语。他走过来,高大的身影挡住了白淳的视线,也挡住了所有的炙热。 白淳抬起头,不知为何心底有些颤,他听见蒋舸说,“不要去。” 白淳想笑,可他只是咧了咧嘴角,干涩的痛意让他停止这个动作,他退后一步,让自己置身于滚热的光芒里。 “凭什么?” 这是上次蒋舸说的话,白淳现在还给他,蒋舸的眼神沉了下来,他正准备说什么,白淳打断了他。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这是我自己选择的,和你没有关系。” 白淳准备离开,冷不防蒋舸伸手抓住他的手腕,那是一种温厚的,令人舒适的温度,白淳没看见过这样的蒋舸,他似乎就该是站在众人仰望的位置,他就该高高在上,他就该好好做他的富家子弟,他就该安心出国,他就该拥有别人艳羡的人生。 可这样的人偏偏抓住了他。 然后以一种冰冷,讥讽的话语来刺痛他,“你又要出卖自己的身体吗?” 刻薄毒辣的话让白淳为之一颤,这话实在耳熟,他想到了那个夜晚,两人在那样紧密的情况下,蒋舸对他,没有爱抚,没有吻,没有任何的主动,他也是那样冰冷的刻薄的说出让白淳落泪的话。 “是啊,”白淳扯动干痛的嘴角,然后慢慢掰开蒋舸的手,对着他冰冷的目光笑了起来,“我不出卖身体,我还能怎么办?” 不等蒋舸开口,白淳已经转过了头,他走的很快,好像是落荒而逃。蒋舸站在那看着他们远去,等完全看不见了,他走到垃圾桶旁边,把手中的档案袋丢了进去。 蒋舸突然想起邵薇薇的话,她说,“没有必要。” 没有必要放下身段来为一个玩物求情,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本来就不该有任何交集。 蒋舸笑了笑,邵薇薇是对的。 白淳坐在车上,旁边就是周衍,他该说一些漂亮话来奉承他的,可他想好的说辞忽然一句也说不出来了,他像个不能开口的哑巴,沉默无言。 “你脸色很难看。”最后还是周衍开了口,白淳摸了摸自己的脸,勉强笑了一下,“是吗?” 白淳仿佛在一艘船上,海浪很大,涛声不绝,他像一捧火苗,在这样的环境下左摇右摆,海潮会打湿他,风涛会扑灭他,他被立在船头,前面就是无垠海幕,他可能在下一刻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他忽然想到了蒋舸,这是一个不该想到的人,可白淳还是想到了他,想到他给自己带的早餐,想到他照顾感冒的自己,想到他每一个轻描淡写的瞬间。 想到他说,不要去。 白淳摇了摇头,试图把他从脑海里赶出去,周衍忽然把车停了下来。 “怎么了?” 周衍握着方向盘,指骨敲了敲,他看着白淳的脸,认真道,“你确定你想好了吗?”他又补了一句,“我不希望你跟了我以后还想着别的人。” 白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他努力想把那些事情忘掉,可那些画面却在他脑海越扎越深,落地生根。 “周先生…抱歉…”白淳的犹豫表达了所有,他抬起头对着周衍道。“很感谢周先生愿意帮助我,可是我这样的人,让先生失望了。” 白淳解开了安全带,周衍的一句话把他钉在了原地,“其实他已经帮你解决了这件事。” 白淳愣愣地听着这句话,每个字的意思他都明白,可连在一起,他好像就什么都理解不了。 “他是谁?” 周衍好像猜到了他在想什么,慢条斯理道,“你想的是谁就是谁。” 周衍凑近摸了摸他,是一种轻柔而带有安抚性的动作,白淳惊讶的看着他。 “我一开始并不想把这件事告诉你,人都是自私的,可你好像很不开心。” “周先生…”白淳呐呐。 周衍笑着打断他,“不用觉得抱歉,我什么也没做。” 很快他又敛了笑意开口,“但我还是希望你考虑一下我,他那样的家族,虽然能给他带来很多好处,但也有许多桎梏的地方。我就不一样了,我孤家寡人一个,无事一身轻,你考虑考虑。” 白淳被他说笑了,他笑起来是很好看的,可他不常笑,总是冷着一张脸,难免让人觉得可惜。 周衍微怔的看着他,许久才难言道,“你笑了。”很快他就收起神色,主动替白淳打开车门,他是个聪明人,不愿意勉强白淳,也不愿意将就自己。 白淳下了车,周衍看着他,做出打电话的手势,“还是那句话,需要帮助时可以找我。” “谢谢周先生。”白淳真心实意的道谢,他好像在一瞬间就有了莫大的希望,推动着他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