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似梦上

    晚上，陆擎洗完澡就进了书房处理公务。最近项目进入攻坚期，每一个环节都要确保无误，方案改了又改，他依旧严谨地要求再策划一份pn　B，以防不可控因素发生时能确保项目顺利落地。

    凌晨2点半，陆擎结束了一通海外电话会议。他捏了捏发酸的眉间，转动脖子，开始思考：该如何纠正小丫头的越界行为。

    陆擎走到舒阮房门口，转动把手，轻轻走到她床边。

    少女微微翘着唇角，脸色白皙红润，眉宇间都是恬静地睡颜。她就像一个不会说话的陶瓷娃娃，捧在手里也怕碎了她这份纯净。

    陆擎轻轻地抚上她欺霜赛雪的脸颊，大拇指摩挲着柔软的嘟唇，他凝视着那一抹水红，静坐在一旁。

    他明明只是想来看看她，思考如何教训她，她却像天真无知的台风，让他这个妄图掌舵的领航员越卷越深，深不见底。

    3点，陆擎洗完澡却毫无睡意，他端了杯红酒站在阳台上吹风。

    远方的灯火为这个寂静的深夜带来星点生气，月光朦胧似水中倒影，一如男人心中可耻的情思，不知何时会沉入河底。

    ＊＊＊

    高考结束后的少男少女都有一颗放纵的心，他们是放出笼子的飞鸽，撒丫子欢腾，管也管不住，舒阮也不例外，一连好几天都在外面玩耍。陆擎过来人，也明白这个年纪的心理状态，只要舒阮在晚上9点前回家，他不会过问。

    舒阮已经成年了，不该再继续像以前那样严加管教，陆擎想从现在开始有意识地培养她独立，让她多去接触外面的人和事，特别是年轻男孩……

    陆擎揉了揉太阳穴，仿佛能揉走心里未察觉的嫉恨。

    “陆总，离晚宴开始还有20分钟。”助理进来提醒陆擎该进行下一个行程了。

    “嗯，走吧。”

    ＊＊＊

    高档酒店的包间，几位老总们觥筹交错，面红耳赤，有的温香软玉入怀，有的阿谀奉承讨好。

    这种纸醉金迷，裘马声色的场合，陆擎谈不上喜欢或讨厌，只不过是成年世界的一隅。他坐在旁边喝酒应酬，冷不丁想起家里那个翩翩纯白的身影。

    她不可以被这种糜烂污秽风气玷污。

    这么想着，陆擎谈笑间又狠灌自己几杯烈酒。

    “陆总，搞得这么清心寡欲？”声音源自斜对面的一位中年人，是福康集团分公司的总经理王科，他有妻有儿，本人却荒淫无度，在外玩得很开，陆擎非公事，不与他多打交道，逢年过节回赠一些公关礼，以示长期合作诚意。

    王科语气里的嘲讽明显，他满面红光，一脸横肉，油头油面，眼下却是乌青，显然纵欲过度，怀里抱着身上没穿几尺布料的鸡，在她婀娜的身姿上摸来捏去。

    陆擎勾了勾嘴角，不做声。

    “嗨，你是不懂，陆总那是洁身自好！”

    “诶诶，什么意思，看不起我？”

    “言重了啊，看不起谁都不敢看不起王总您呐。”

    陆擎始终没开口，笑着听他们酒后胡吣，他垂下眸，眼里尽是冰冷。

    酒过三巡，众人散场。

    陆擎有些晕乎，被司机送到家已是深夜零点。

    阿姨早已下班，只有少女在暖黄灯光中守盼着他回家。

    “哎呀，舅舅，怎么喝了这么多！”身娇体软的她将他的手臂架在肩膀上，带着他移动，对方重心不稳，平衡紊乱，好几次两人差点一起摔倒在地。

    “诶诶诶！舅舅撑住，就到沙发了。”

    夏日的夜间仍是燥热，稍微动作一下变容易冒汗。舒阮弓着腰身似骆驼，驮着健硕的成年男子，轻薄的吊带睡裙沁了汗水愈发透明，她喘着气，吃力地把陆擎放倒在沙发上，却不敌惯性摔倒在陆擎怀里。

    “哎呀！”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