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开炉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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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元他们起了一大早，吃过早饭后，二人就出发了。 “除了锅碗瓢盆这些我定了，还要买不少的陶罐，作料吃食这些也要买些。” “买那么多东西，钱要花好多。” 季水皱了皱眉，过惯了苦日子，他不想花钱大手大脚的。 “这些都要用上的，等会我买，你在旁边搬东西就成，大街上别瞎叫唤，免得别人看了笑话。” 陆元有点大男子主义，他想做的就要去做，不喜别人质疑他。加上上辈子还没享什么福就死了，让他很珍惜重来一次的机会，既然重来了，也不能委屈了自己。季水瞪了一眼，还是点了点头。 “你就乱花吧，挣钱容易是吧？！” “阿水，我好不容易再活一次，日子肯定不想过得太难受了，没钱咱们在挣就是了。人生一辈子，短短数十载，不能就这样辛苦的熬过去。如果再出个什么意外，我……” “瞎胡说什么，你是我男人，我还能不顺着你吗！” 季水最怕的就是这个，偏偏陆元还爱提，他恨不得打陆元一顿，季水生气的专心赶牛车，决定不理这臭男人了。 “好媳妇儿，别生气了，理理我。” 至到了镇上，季水也没搭理陆元。陆元巴巴的讨好着，心里却想的是今晚怎么在季水身上讨回来。 “先去买小件的，大件的之后买，阿水觉得怎么样？” 季水本来不想理他的，可陆元可怜巴巴的样子，又让他板不起脸。 “好吧，你想先买什么？” “先去买陶罐瓷器的地方吧。” 陆元立刻眉开眼笑，他上前牵季水的手，季水连忙挣脱开。 “干嘛？大街上的。” “以前没成亲的时候，你不让牵，现在成亲了，你也不给我牵。” 听着陆元委屈的哭诉，季水心里暗叹一声，明明知道对方是在卖惨，他就是舍不得看陆元难过。 “这是街上，别人会笑话的。” “我牵我媳妇儿，谁敢笑话我？！” 季水连忙拉住他的手，往前一拽，牵着他就走。因为二人争论，街上已经有不少的人频频望向他们。 “瓷碗定点好看的吧，我们家人不多，也没啥亲戚，十个怎么样？然后还要定十个盘子，五个大海碗。” “五个盘子就够了” 他们进了店，古代花纹简单，可工艺精细，里面的碗别提多好看了。可一看价格，陆元就打消了购买的欲望，季水却在旁边挑了二个土瓷给陆元看。陆元看着土黄色，做工粗糙的碗，默默的放了回去。 “你挑个大点的，可以给三花当饭碗，我们不用这个。” 陆元最终选择了一套淡青色的瓷碗，价格虽然贵了点，但胜在好看，做工也很好。 “就买几个碗，花去了二两银子……” 季水小心的抱着碗，他心都在滴血。盘子还是买了十个，碗多买了五个，十双木筷，给三花吃饭的碗是送的。陆元准备给陆母五个盘子，五个碗。 他们的牛车停在镇口，给了五文钱，喊旁边卖茶水的看着。季水放好碗，他们又来到了杂货铺。 “有些作料你们不知道，等下我去药店看看，那些也是药材。” “行” 季水也不多问，陆元身份敏感，有关于他以前的事情，季水都会选择跳过。只在杂货铺买到了盐，醋，酱油，芝麻，花椒，辣椒，糖，姜，蒜。陆元还想买点孜然，茴香籽，香叶，胡椒，八角跟草果。 这又是一大笔钱，草果没有，陆元也不强求，那个味也不是很好。大白米直接买了五十斤，季水眼睛都红了，他看着陆元，眼里就一个词，败家子。可又不得不承认，吃了几天白米饭，他也不想再吃回粗糙杂粮。 “作料好贵！” 季水的心更疼了，陆元去了药店一趟，竟然花了三两银子，比碗都贵！ “这些能用很久很久，我也是怕买不到，买多了些。” “去看看猪油吧，我怕晚了没好的了。” 季水想起来什么，忙道，猪油是必须的，他不想去陆母那里拿。 “好。” “老板，猪油怎么卖？” “十文一斤，要来几斤” “这些我都要，你能便宜点吗？” “收你九文吧，不能再少了。” 二人谈好价格，开始称重。陆元西瞧瞧，东看看，才在铺子下面看到桶里装的内脏。他很喜欢吃猪内脏，也不知道这边的人有没有人吃。 “下水怎么卖？” “三文一斤，老板要来点吗？随便挑。” 老板把桶提了出来，大肠，猪心，猪肝，猪肚，猪肺都在里面。陆元很是心动，这个真的好便宜。 “买了猪油，下次买吧？” 季水忙在旁边提醒道，他虽然不会弄这些肮脏的下水，陆元既然提，他肯定知道会吃。但已经买了猪油了，熬出来的油渣就是一道荤菜，没有必要再买其他吃食。 “好吧，听你的。” 老板瞧了瞧他们俩，有些疑惑。 “我瞧着这俏郎君是个男人，你们是兄弟？” 看着也不想啊，因为季水身形高大，他自动把他看成了男人。 “不，这是我老婆。” 陆元笑着指了指季水。老板惊得张大了嘴，他看了看季水又看了看陆元，惊觉自己失态，忙道。 “好生养，好生养……挺配的……” 虽然跟普通夫妻不一样，不也是一个娇俏，一个威武吗，老板点了点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陆元看着觉得好玩，这老板人还挺风趣的。 “我们家肉食消耗大，以后会常来光顾的。” “那谢谢了，谁不知道我吴大的肉最好，你尽管来买，我给你切好肉。” “那行，你在给我切二斤瘦肉吧。” 季水一惊，他忙拉住陆元，眼中带了点警告，老板嘿嘿一笑。 “要听自家男人的话，婆娘就是小气巴拉的。” 陆元拍了拍季水的手，安抚他，二人付了钱走。 “都说了不买，你咋又买了？” “切块跟猪油熬，放油罐子里，能保存很久，想吃的时候捞一块出来，可香了。” 季水这才笑起来，他们把东西放好后，陆元又拆开盐包。 “现在就腌点盐，晚上才好回去熬。” 这回季水再不质疑陆元的决定，二人收拾好后，陆元又带季水去了馄饨摊。 “上次说带你去吃，你跑得倒快，这次可要吃了啊。” 季水想起来陆元给他买簪子那天，自己气呼呼走了，可那串糖葫芦却很甜。 “我们才认识，你就跟个流氓一样，突然来讨好我，把我都吓坏了。” 得到一记白眼的陆元嘿嘿一笑，他靠近季水的耳朵，轻声细语道。 “不流氓，怎么追到媳妇儿” 季水忙推开他，走到摊子上坐下。 “老板，二碗猪肉馄饨，要辣。” 吃过饭，就该买陶罐了，离他们买碗的地方也不远。 “要买好些小陶罐，用来放调料，免得串味。油罐，米缸，还有泡菜，腌菜的罐子。” “先买必须的，泡菜罐能带回去几个就买几个，以后还能买。” 陆元点了点头，二人买好陶罐后，季水开始整理，牛车就那么大，东西却很多。 “阿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拿铁货。” “你一个人能行吗？” “不碍事，叫老板帮忙就成。” 铁匠铺在城北头，陆元走了十多分钟才到。 “葛老爷，在吗？” “在在在，是陆元吗？快进来吧，你要的东西我打好了。” 屋里传出一苍老的声音，然后出来一个中年人，对着陆元笑笑，引他进门。这是葛老的儿子，手艺继承了父亲八九分，但陆元要好的，所以他的铁器，都是葛老打的。 别看葛老爷岁数大，那身体精壮得很，陆元跟他站一起，就跟小鸡似的。 “你要的东西还真奇怪，要不是有图纸我也打不出来，不过也费了好多功夫。” 陆元拿过一个平底锅看看，锅面平整光滑，内有好多铁锤敲打的凹纹，这样不会粘锅。陆元很满意，他又看了看铁盘，汤锅，皆是上品。 “很好，辛苦葛老了，诺，钱。” 葛老颠了颠，心里就有了谱，他放进了口袋。 “麻烦葛大哥帮我送一下，我的牛车在镇口。” “没问题。” 把所有东西买好后，二人回家已经是黄昏了，陆母帮他们把东西搬下来，陆父牵着牛车去还。 “爹，带盒糕点去。” 他们成亲剩下不少点心，陆元又不爱吃，都是季水吃的。陆元拿了一半猪油给她，陆母没说什么，放进了厨房。东西很多，没有陆母帮忙，陆元他们好弄得更多。 “今天应该很累了，一起吃吧，我去做饭。阿水你在这边熬猪油。” 陆母拿了自己油跟油罐子，递给季水。陆元很累，但现在很忙，他也顾不上休息。见季水去抱柴火，从堂屋抬了碗水给他。柴房已经满满当当的都是柴，季水才找了三天就找了那么多。陆元从猪油里拿出一小节送的肥肉，等锅热了，沿着锅边擦擦。 他也不懂这是什么原理，大概是为了不容易生锈？洗干净的锅烧上热水洗油，陆元又拿了菜板跟刀去清洗。这块菜板是季水上山砍柴弄得，被他打磨的很平整，农家都是自己弄的。 “阿水，你烧火，我来切。” 清理干净后，陆元把油切成块丢在锅里，柴火都是硬柴，倒也不忙。洗干净的瘦肉也切成块丢了进去，二人刚熬好油，陆母也喊他们吃饭。 “我跟你爹去看了驴崽，等过一个月就可以接回来了。” “多少钱？” “十二两，这畜生就是精贵。” 陆元点了点头，以后有了驴，他们也不用找别人借牛车了。吃过饭，季水去洗碗，油差不多凉了不少，陆母跟着陆元去拿。 “娘，这里面的瘦肉，你们想吃的时候取出来煮进汤里，很不错。” “我不要，儿子你们吃吧。” 陆元拿勺把肉舀了出来，他早看到肉没多少，儿子分给她，就没几块了。 “给我点油渣就行。” 陆元又倒了一半油渣给陆母，季水收拾好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破了点的大罐子。这是以前他装东西的，嫁过来后，陆母也用不上，虽然破了，却能用，就没舍得扔。季水刚好拿过来装木炭，他把东西放好，陆元已经倒好洗脚水了。 “好累，阿水累不累？” “还好……” 终于躺到床上了，本来早上打算讨好处的陆元是一点精力都没有了，他腰酸背痛，完全不想动。 “我给你按按。” 一双手捏上了肩膀，等陆元脖子没那么僵硬后，他又去按腿。 “啊，有个媳妇儿真好。” 陆元简直感动的都要流泪了，他亲了一口季水，抱着他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