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人体试验

    第二天，我把二芒和芷晴留在了家中，叫上可可跟着我前往研究部。因为我有预感，这是一项危险的实验。我不想二芒置于危险之中；而可可应该有能力保护她自己和我。

    我把三个玻璃罐交给了小熙，小熙将他们放在了三个房间内，指示三名志愿者打开。结合初期，并没有什么异样，但接下来的四十八小时才是关键。之明叫来了后勤部长李若嘉，后勤部将配合研究部完成此次实验。

    约三小时后，我观察到三人都开始出现变化了。两个男生肌肉开始膨胀，皮肤充血变红，他们受到强烈的性欲指引，在房间内躁动不安。我深有体会——在初期这样的情况下却无处发泄性欲，那感觉非常痛苦。女生则蜷缩在地上，大口地呼吸着。她的胸部也明显变大，共生体正在加强她的性特征和性器官，吸引异性。可是，房间内没有异性，她也无处可去。

    我看着他们的痛苦状态，我也很心疼。我通过广播向他们说了段然姐曾对我说过的话：“结合初期很关键，是你同化它，还是它同化你，就看这段时间。加油，战胜它。”

    可可总是站在那个女生的房间门口，紧张地张望着她。可可害怕地问我：“一扬哥，为什么我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状态？”

    “因为你的共生体来自于我，附属于我。你又一直呆在我身边，所以你体内的共生体反应并不强烈，很容易被压制。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身边的人都能够很好地同化共生体，因为我们一直互相传递，并且彼此接触密切。”我解释道，“但是，要把共生体推广给所有人的话，人类就必须学会靠自己控制好它。我不可能长期待在几千个人身边。”

    可可转头继续观察着痛苦的女研究员。

    傍晚六点，若嘉打开第一个男研究员的房门，给她送去晚餐。意外就在这时出现了，男研究员从角落一跃而起，拖着庞大的身躯奔向若嘉，将她扑到在地。若嘉高声呼救着，我和可可连忙冲到房间门口，发现他已经变成了“怪物”。可可端起枪对着他的身体连开了几枪，怪物的动作却愈发粗暴了。

    我也顾不了那么多，冲上前一脚将怪物踢到在地。怪物朝我咆哮着，我意识到他已经救不回来了。我非常慌乱，搜索着芯片中妈妈的记忆，我记得我曾看到过类似的紧急情形。怪物疯狂地向我冲过来，我朝可可吼道：“打他生殖器！”

    接着“砰”的一声巨响，怪物胯下巨大的睾丸被击碎，恶心的液体飞溅而出。怪物瞬间失去了力气，栽倒在我脚边。

    就在我惊叹有惊无险的时候，隔壁传来了巨响，是另一个男研究员，他在疯狂地锤着门。“你们把他杀了！你们是不是也要杀我！共生体明明不会这样的！你们都在骗我们！”

    我扶起受到惊吓的若嘉，扶着她走出这个房间。就在我们走到房间外的时候，隔壁的房门也被那个男研究员撞开了。他的身体已经因为愤怒而发生严重的畸变，衣服已经被巨大的身体撑破，胸口甚至长出了密集、细小的触须。在场的小熙和几个研究员已经被吓得瘫倒在地上，腿软到无法逃跑。

    可可站在人群面前，她小小的身体此刻却像一堵高墙，目光直视着眼前这个是她两倍身高的怪物。

    “可可！你快过来，快跑！”我扶着若嘉，朝可可喊道。

    可可时不时看向怪物的下体，那巨大到离谱的粗壮阴茎把睾丸完全遮住，要击中睾丸只有向刚才一样，从他后方射击。怪物咆哮着向她跳扑过去，可可见状，却迎面向前冲去。

    “可可！”我几乎撕破了喉咙，哭着喊她。就在两人几乎相撞之时，可可身体下沉，从怪物的胯下滑过，“砰”地又一声枪响，怪物胯下喷薄而出同样的液体。中枪后的怪物摔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后，便不再动弹。

    我冲上前紧紧地把可可抱在怀里。可可也紧紧地抱着我，毕竟刚才经历了生死离别。此时，姑爹才带着安全部的安全士兵们匆匆赶到这层楼，围住了现场。徐之明也匆匆来迟，他看着混乱的现场和倒地的两只怪物，陷入了沉默。

    “小柳呢？”徐之明问道。

    小柳是指那个女志愿者。我急跑两步趴在小柳的房间玻璃门上，看见她依然蜷缩在地上，身体在轻微地颤动，呼吸似乎十分微弱。

    “再不满足她，她也要死了！”我叫小熙打开玻璃门，然后连忙冲进去，把小柳搀扶起来。可是，就在我触碰到她的皮肤之前，她的身体就发生了一阵激烈的震颤。等我和小熙把她扶起来的时候，她已经停止了呼吸。

    她独自面对共生体的渴望感侵袭，而又缺乏坚强的意志力保持清醒；在被共生体同化之后，又长时间得不到满足和释放，机体迎来了死亡。

    门外，徐之明驱散了围观的人们，吩咐他们去打扫尸体和实验室。可可站在我身后，沉默不语，我转头看向她，她的眼角溢出了悲伤的泪水。

    实验的失败，也宣告着黑色生命项目的结束。人们希冀通过共生体打败脑虫的愿望也落空了。

    后主楼恢复了以往的工作：推广脑代芯片，提升安全部队的装备和实力。所有人都不得不意识到，只有提升自身，才是人类在这重建时代得以继续生存的唯一途径。

    后来，之明也和我提出过这样的设想：每天送几名公民到我的别墅接受共生体寄生，并与我同住一段时间以消除共生体的控制力。以此方式，花上几年时间，渐进地推广到整个安全区的公民，最终建立起群体免疫。

    但是这个方式也最终被否决了。因为，没有人敢保证人性是经得起测试的。一旦从我这里出去的人，和其他未共生者发生性关系，私自将共生体传播出去，灾难一样会爆发，并且更不可控。

    ＊＊＊

    黑色生命项目宣告停止后，之明给我们也都安排了工作。

    我代替小熙，成为了研究部部长。小熙也很欢迎我的加入，她退为我的助手，共同指导脑袋芯片和脑虫分析的研究工作。

    可可作为我的贴身护卫，每日随我寸步不离，职责就是保障我的安全。

    二芒加入了教育部，就在我的楼下工作。她的工作，是牵头方成学校的重建和管理工作。目前，安全区内适龄上学的中小学孩子约有四百人，她有时也会到学校去教书。

    芷晴加入了民生部，参与感染排查和人口统计。民生部的一线工作也具有一定的危险性，因为需要与整个安全区内各式各样的人打交道，甚至是罪犯和疑似感染者。因此，她也有一把配枪，并接受了战斗训练。

    每天傍晚，我、可可、二芒和芷晴一道下班，一起回家吃晚饭。夜晚，我们就会在二楼大卧室，幸福地度过四人的性爱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