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斗法/宗主截胡摄提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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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真惨呐!” 端着血水盆子当支架的少年忍不住道,帮着卓风给人脖子上缠纱布的霏霏瞪了眼多嘴的少年。 “谁知这人这么傻,撒气也当找着祸首,怎好作践自己。” “话不是这么说,谁都有想不开的时候。” 少年嗫嚅着瞅了眼床上脸上脖子上缠着雪白绷带的人还是悄悄住了嘴,他也有些觉得老妖婆说的对,这家伙怎么这么傻的,都熬过来了还看不开。 “他一直这么傻,若非如此,怎会弄得自己如此狼狈。” 站立在床头的独孤诚轻声道。 很多人觉得不可思议无法理解的事,他却觉得如常识,当做。就没想过自己会如何,可不就是傻么。 他的心结是柏钦微,柏钦微的呢?无非是弟弟凌风意与生父霜天涧,他自觉没脸见父亲,大概他也清楚自己有多傻气吧。 独孤诚无奈的发出声喟叹,似认识柏钦微后,他的日子就一下子丰富多姿起来。 活着的感觉,时时刻刻鲜明的提醒着他,当初的心动与许下的诺言。 柏钦微,在他面前哭过,在他面前露出绝望哀伤,在他面前吐露心中念想,大概他相信阿成吧,一样命运多舛的倒霉蛋。 想想他们俩还挺配,一个乌龙的被亲父东霄不由分说在还未出生时害死,好不容易获得出世机会又被东霄的儿子坑害死。他自己也差不多吧,被诅咒的存在,不说林红霜对他只有利用之情,他连自己的生父究竟是深渊里头的哪个魔物都不清楚。 大概相似,才引来了柏钦微的怜惜吧! 活着挺不容易的,更不容易的是想有尊严的活下去。明明他们才是最无辜的人,却为何要生来受苦? 独孤诚不是没有怨恨,也想着就这么借着这口怨气将天地搅个天翻地覆。可他舍不得,舍不得这个钦微曾存在过期待过的世界,至少钦微曾觉得这世界美好,那么,为了他,他可以按下心中仇恨欲望。 接管了深渊,在深渊之中打造一方钦微心中所想的世外桃源。哪怕只是小小的一处,是成全钦微的梦想,也是给自己的一份温柔。 他不知道世俗人口中缠绵悱恻要死要活的爱,他想的从来只有一样。叫钦微活下去,活着,给他时间,给他机会,他会告诉钦微,这个世界还值得,你的付出不是一无所获。 哪怕,以自身为代价,他人都嘲笑,但他独孤诚不觉得。 只要有一人认同,就有意义的,不是吗? 他想安慰那个强装欢笑的傻子,想看他重新骄傲肆意站在所有人之上,他本该就是那样的。 独孤诚再度轻轻叹了口气,有些事柏钦微不愿意做,那么就让他来做吧。 “究竟,谁才是傻子啊!” 柏钦微醒来时屋内只剩伯渊守着,他张口欲言,却发现喉咙疼的厉害只能发出模糊气音。 伯渊放下书沉声道。 “白虎少君显了真身应召回去了。” 柏钦微放下手,唇瓣翕动几合,敛下眼底淡然。 晚间时分,独孤诚带来了晚膳顺便替换了伯渊。 饭菜是清淡好克化的粥食汤水,其实依柏钦微现在的状况吃不吃也没甚大差了,身体也只是凭着凌风意攒下来的血药和独孤诚提供的阳气支撑。 若再有个大动作,就算放干了詹婴只怕也留不住柏钦微的命。 大家都知道这个道理,默契的都顺着他,不去刺激。熬着日子等说好的高阳先生来带走柏钦微,或许上界有办法能救柏钦微一命。 日子就这么平淡的周而复始,晚间时所有人都会默契的避开去卧房打扰。偶尔的,在独孤诚喂完他阳气后柏钦微会从昏沉中醒来,若有所思的盯着男人的胸膛。 凌风意说过的,他若要稳定神魂除了詹婴的血还差一颗剑心。当然,以剑入道的独孤诚无疑是最好的提供者。 毕竟曾为高僧,这辈子虽说不当和尚了但一心练剑的独孤宗主称得上当之无愧的剑心。 冰凉指尖触摸着面前的胸膛,柏钦微从未想过要将这颗心脏挖出来。只是这样碰着,很有意思。 独孤诚身上有种奇特的魔力,在他身边时能清晰的感受到那种强烈的生机,明明男人平日里安静如水,非是出自于自身溢出的生机,成为这副模样后,柏钦微也多少感受到了些。 那强烈的希望某个人活下去的祈求。 温热大手轻覆在柏钦微手背上,轻轻握着引导着按在自己滚烫搏动的左胸上。那副全然信赖的样子令柏钦微一阵无语。 “做噩梦了?” 柏钦微沙哑着嗓子,最终悻悻然闭嘴。独孤诚单手揽着他叫他贴在自己怀里,浑厚的嗓音从胸膛里传出。 絮絮诉说着江湖上的趣事,或是哪里听来的惊吓怪谈。他不擅长讲故事,故事内容有趣,无奈声音起伏干巴巴的好似在背书。 柏钦微忍不住笑出声,独孤诚有一瞬的停顿,随即仿若无甚发生似的继续将那干巴巴的故事。 困意袭来,柏钦微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在男人胸口蹭了蹭安心的闭上眼。 讲故事的声音依然断断续续,直到柏钦微睡着,独孤诚住了嘴,一双淡泊的眸子深深凝视着怀中人近乎透明的脸。 过往他总想着喜欢一个人哪怕用杀死的方式也要留在身边,直到遇到了,他方知晓,若真的爱一个人,莫说杀他,便是掉下一根汗毛也足以令他牵肠挂肚。 手臂收紧,环住那仿若陷入死亡的人儿。 **** 别看柏钦微经历了四世,但严格算来,他死时都是未成熟的少年心性。 第一世他尚未来得及出生就死在了亲父东霄手里,第二世跟随在养父高阳氏身边,可惜时局动荡养父来不及教他待人处世之道就落到了歹人手里,懵懵懂懂夹缝求生,无论按照龙族的算法还是仙界的算法,他死时也是未成年的崽崽。 后两世更不必言说,人界皇子,受帝王忌惮蝇营狗苟活着,死时寿命皆不到三十。生前所学也皆是床第间如何取悦江湖名流朝堂权贵,真正学道理可能还不如没心没肺长大的伯渊。 因为无知,才会错将绝境之中詹缨对他的恩惠误作爱情,可笑的是那点子东西连帮助都算不上,顶多就是交易,和他以往所作的权色交易并无差别。 直到被逼着看清真相,了无生趣从山崖之上跃下... 身体骨头尽折的感觉真疼呐,那清晰的疼不比被詹缨背叛时少多少。直到瞪着下着绵绵细雨的天空,缓慢咽下最后一口气,他方清醒过来,他是多么的愚蠢愚昧。 父亲一定很失望吧,这么蠢的儿子,弄得自己一身狼狈,死也不得好死,死的不得安宁。 没有面目去见父亲,那时他不懂,一心以为东霄是一切罪魁,所以将全部仇恨屈辱加诸在那从未谋面的东霄身上,仿佛找到了宣泄口,费尽一切只为将东霄诛杀。 不过是,想活着又不敢去见父亲,那么索性犯下无可挽回的大罪。 弑父之罪,无论如何都不会被原谅吧,彻底腐烂彻底堕落至地狱深处,等过个数年,世上再无钦微之名,一切罪孽也随着这名字消散。 不用人记得他,也不会有人知晓曾经这个可怜少年的不堪过往。 他也想被父母疼爱,也想过,被一个人真诚的对待、爱护,不用独自一人耗尽自身所有来庇护谁。 长兄的身份,嫡子的身份,虽说这些身份对他而言如同累赘,但他选择牺牲自己,也不过是为了最初的那一点温柔与认同。 仿佛如此做了,即便他万劫不复也会有人记得,他钦微少君之名,他的存在是有意义的。 相顾无言对坐良久,卓风被对方的视线盯得毛骨悚然。柏钦微是好看的,但如果这份好看失去了生气,便会令人害怕。 “真羡慕你呐。” 卓风勉强挤出些笑,他不觉得这是什么夸奖,倒更像是柏钦微自身的期翼,带血淋淋的那种。 想到什么,卓风忽又转的多愁善感起来。 “你也好好振作起来,不然怎对得起为你劳心劳力的独孤宗主。” “哦!这世上我对不起的人多了去了,他又排老几?” 柏钦微温和的说着,只话语中的意思说不出的尖锐刺耳。卓风有一瞬的动怒,但目光触及对方几乎包住了半张脸和脖子上缠绕了一圈圈的绷带,什么责备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他认识的柏钦微从来不是个刻薄的人,会刻薄总好过毫无怨怼却死气沉沉如行尸走肉一般。 看着卓风左思右想又自我开解的样子,柏钦微无所谓的笑了笑并不解释。他如何告诉对方他只是在阐述事实,他的确不欠独孤诚什么,相反的是独孤诚欠他许多。 那,世人就是如此自以为是又爱胡思乱想,这份慈悲很伤人不是。 “感情的事从来不是说谁欠谁多就要爱上谁。” “我当你,喜欢独孤宗主。” “天下俊杰何其多,你怎知我爱豪侠不爱红妆呢?” 卓风惊的险些一口气喘不上来,不说别的,单说和柏钦微关系深的清一色都是男子不是么? 一个以男子为对象的男人跟你说他不爱男人爱的是女人,卓风不知该说什么,如果这是真的,那柏钦微该是抱着何等的心情去取悦那些男人与那些男子暧昧。 大名鼎鼎蝉联风月楼数年花魁的玉琴公子是怀着何等心情做那些春色交易,真是想想就叫人脊背发寒。 卓风不敢细问柏钦微也不想再多言,他做的许多事在世人眼里的确是匪夷所思的,没人能理解也是正常。 他人觉得一个男人活得如此糜烂,不是自甘下贱便是迫不得已,他大概是全天下最可笑的那类。 为了莫须有的爱将自己卖给了一个魔鬼。 柏钦微无心再提过往,今日有感而发,也无非是想告诉卓风,别再给他乱牵红线,他不是那些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的女子,他不愿活下去不是詹缨给的打击也不是痛失了别的所爱,只是单纯不想再活下去。 气氛再度僵硬,打破凝滞的是摄提的敲门声。 卓风起身去开门,摄提端着托盘走进来,看他模样伺候起柏钦微这大爷来是做的越来越娴熟。 将放温的汤药放到柏钦微跟前,柏钦微没什么表情的双手端起,将那份加了不少天才地宝又花了许多心思熬成的补汤喝干。 卓风看的眉角直抽,熬汤人却是一副欢欣雀跃的样子接过汤碗又讨好的摆上许多点心糖果。 卓风实在看不下去了,摄提满意的见卓风主动离开,凑到柏钦微身边各种讨好。 “你喜欢我么。” 冷不丁被问到敏感话题,摄提顺了顺并不凌乱的发丝,试探着道。 “我一直很喜欢你。” 见柏钦微没有掀桌发怒的迹象,摄提稍稍安了安心。却见柏钦微单手支着桌子撑着侧脸看他。 “你喜欢我什么?” 说到这个摄提就来劲了,滔滔不绝表露心迹甚至开始夹带起私货回忆往昔企图挑动柏钦微的情绪,柏钦微支着脸看他,见他活蹦乱跳的鲜活样不禁露出点笑,摄提却以为对方被他说动了,狗胆包天的抓住柏钦微的手想再来一番辞藻华美的表白来打动佳人芳心。 柏钦微笑容逐渐淡去,漫不经心打断他的话。 “因为我救了你,所以你才喜欢我的啊。” 这话要这么说没毛病,但摄提敏锐的捕捉到话语里的一丝不对。 “我...” “不必解释,我是病人,不该让着点爱钻牛角尖的病人么。” 从摄提掌心中抽出手,柏钦微起身走到摄提面前,摄提仰头看他,柏钦微分开双腿跨坐在他身上长臂环住他的颈项。 摄提心口怦怦直跳同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般双手不知所措的空举着,柏钦微凑近他,在他嫣红润泽的唇瓣上咬了口。 “细细看来,其实你也不赖。” 目光在摄提的胸腹间打量了几圈,柏钦微真诚赞道。 “钦微...若是你愿意选我,我发誓,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柏钦微直勾勾的看着他,唇角勾勒起一抹轻笑。 “我挺喜欢你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模样,没那么多虚情假意,很明确的告诉我你就是想要玩弄我,跟你玩时心里也不会有太多负担。” 摄提的笑逐渐消失,柏钦微靠在他肩头陪着他回忆往昔。 “多好啊,你不介意我干不干净,我也不去问你跟几人睡过,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呵~这样的借口真好笑,拿着这样的借口,将我的心意踩踏在脚下,是不是很好玩?” “抱歉...” “我不怪你啊,多亏你我才见识了形形色色的人渣败类,其实~” 柏钦微吃吃笑道,手掌探入摄提怀中,抚摸着掌心下结实滚烫的腹肌,似是在勾勒着那身躯下掩藏的热度与力量。 “你是第一个傻乎乎愿意躺平了让我上的傻瓜,是不是无论男女都对第一个占有自己清白的人在意呢?原本我不在意所爱之人是男是女。可惜...” 柏钦微抬起头来,脸上笑靥如花,眸中却冷的掉冰碴。 “过往在男人身上所受之辱,令我厌恶透了男人,只要是男人,我都不行呢!不过勉为其难,你若是肯为我装扮成女子,说不定我愿意接受呢。” 调笑着说道,摄提脸上却是血色尽失。他抬手,一把按住在衣物内作乱的手。 “要如何做,你才肯原谅我。” “干男人的屁股有什么意思呢?不及女人柔软,那处也脏的很,是因为这张脸吗?还是说这个身份。操一个高不可攀的神君后裔是不是特别的有快感,可惜我不是你,无法理解你们的想法。你教我好不好,教我怎么做到上一个男人不恶心的!” “够了!” 如同破开定身的咒语,摄提勃然怒吼,他呼吸急促已带上些许沙哑的哭音。 “是我,是我对不住你!你要怎么撒气,都可以。求求你,求求你别这样!” 柏钦微歪着脑袋一脸认真与不赞同,仿佛摄提提了多么不合理的要求。 “你把我吊起来叫人用最粗的角先生捅我屁眼时可不是这样的。你背着詹缨把我迷晕破瓜时也不是这么说的。我记着呢,破瓜很重要,你要记着给你破瓜的第一个人。” 柏钦微点着摄提的胸口学着他当时的口气说道,学完后似乎觉得很有意思还笑了笑。 “你好温柔,还晓得叫我假装第一次骗过詹缨,他好粗鲁,弄得我好痛,为什么不来救我呢?你跟詹缨一样在外头悄悄看着,我都知道。” 摄提痛苦的闭上眼。可阻止不了柏钦微如同个孩子般兴奋的翻出那些不堪背叛。 “摄提。” 温柔的叫道,柏钦微凑到他耳边,亲吻着他的耳垂,一丝只有他才能听到的声音钻入耳中。 “独孤诚就在外头,我要你抱我。” 残酷而又天真的命令。 摄提睁开眼,悲痛又拒绝的看着他。 “好。” 干巴巴的挤出个音,摄提将他扛在肩上走向内间卧房。 摄提将他放在柔软的被褥上,颤抖着用手指去解柏钦微身上的衣物。他一条腿跪在床上,内心却无半丝喜悦旖旎,连同着那里也跟着毫无起色。 摄提忍不住笑出声,低声道着歉让柏钦微等他硬起来,柏钦微折磨够了摄提,坐起来抓住他的腰。 “我没那么吝啬,帮你弄硬还是可以的。” 说罢伸手圈住了摄提软垂在腿间的东西,和以往一样熟练的帮他打枪,但其实折磨多过欢愉,摄提吸着气想让自己快速进入状态。 可这种情况下,但凡他还有点心都很难硬起来。摄提自嘲的扯了扯嘴角,事到如今他居然还有良心这种见鬼的玩意儿。 “其实,我很羡慕那时候的东霄的,能得到父亲的爱恋。我不在意对方是否有清白这玩意儿,即便每个人都对我说钦微少君的道侣应该是这样的。呵,贞洁清白什么的,是那些权力癌弄出来唬弄鬼的,父亲他们可不在意这些。对父亲来说,从没考虑过背叛,自然也无需贞洁这种东西。我也是真心这么认为的。” 柏钦微边说着边活动着手,拇指刮擦过最敏感的蕈头,挤出些黏液。 “呵,说这些当然不是来寒掺你的。在我自己都闹不明白贞洁和清白是什么鬼的时候,稀里糊涂被个傻子上了,那时候想的也是好疼啊,这么疼的事父亲一定是爱惨了东霄才能忍下来的吧。再有便是,辛亏被抓的不是小意。如果是小意,父亲一定会难过死的吧,我就没事了,毕竟...我一直是多余的那个。” 说到这里,柏钦微耸着肩膀笑起来。 “我以为我不在意的,直到骊重绯把我从虿盆里捞出来,骂我是个下贱的野种,哈~怎么会不在意啊,谁也不想一出生就被自己的双亲讨厌的吧!谁也不想,背负着仇恨与诅咒出生的啊。真好呢,小意,有高阳和父亲一起爱着,曾经...我也可以的,我也会有这么一对爱我期盼我出生的双亲...” 柏钦微喃喃着,水珠顺着面颊蜿蜒而下,啪嗒啪嗒砸落在光裸的膝头上。 “那,待会儿做的时候别留情,我受的住。” 仰着脸冲摄提说罢,柏钦微低头将手中的欲望整个儿含进了口中。 他面容明丽清艳,稍做出点表情便鲜明如一幅画。可以乖巧柔顺,也可放荡邪肆,他的诞生聚集了东霄与霜天涧身上的特质。 他所学到的道理都是自己在这世上跌跌撞撞摸索而来,唯独保护父亲与弟弟一事,是不用人教也铭刻在心的责任。 大口吞吐,口中腥膻味扩散是熟悉的情动的味道。腮帮子撑的疼,柏钦微吐出半勃的欲望改以舌头在虬结脉动的青筋上描摹。 手掌托住下方沉甸甸的囊袋,那连接处坚硬的弧度似要霸道的贯穿一切。柏钦微垂下眼发出声惊叹。 “活着挺累的,一个早该死的鬼,苟延残喘至今,才明白了这个道理。你别感到抱歉,比起其他人来你对我算是仁义的,如果没你我大概还要沦落到更不堪的境地。至少你不会嫌我脏,会在我难过的时候想办法哄我。在你眼里,我是个人,不是谁的影子,也不是玩具。如果是你,我会觉得是两情相悦不是交易或者暴力。” 说罢,再度含入那热腾腾不断挺起的欲望。 柏钦微伺候的很用心,那模样仿佛在照顾一个无比脆弱的宝贝。柏钦微吐出被含的亮晶晶的肉棒,喉结滑动直接咽下口中混合了怪味的唾液。 “很硬了,要直接来吗?” 柏钦微单手圈住那硬邦邦贴着小腹的东西,歪着脑袋询问他。 摄提按住他的肩,将他圈进怀里。 他没有像以往那般说些甜言蜜语,只是沉默的抱着他,时不时亲吻他的鬓发额际。 “我们很早就见过面了,我的剑术还是你教的。那时候我夺舍了那傻子,跟你处过一阵,还记得吗,你握着我的手,手把手教我剑招。那时候我盯着你发呆,看着你对那傻子用心,明明他是你仇人的儿子,明明那傻子害了你,你怎么还能大度的原谅他还一心一意想着护他周全。我很羡慕也很嫉妒,想着凭什么我不能取而代之。” 摄提喟叹着收紧了手臂的力道。 “因为是你摄提才有了心,因为是你摄提才从深渊的冰冷中活过来。我做了那么多不求你原谅,只是,不让你清楚我的心意,我真的不甘心呐!钦微,我曾爱你爱到,想要亲手杀了你。从噩梦中醒来,才猛然发现,幸好没那么做,幸好你活着。詹缨也好,独孤诚也好,他们一个占据你的身一个占据你的心,唯独我,在你心中不留片影,你说你不恨我,呵呵呵!我倒宁愿你恨我,不能像爱那傻子那样爱我,那就如恨詹缨那般恨我也好!” 摄提低头,将下巴搁在柏钦微肩上,侧过脸来,在他耳边轻轻呢喃。 “可惜你连这个机会都不愿给我,在你眼中,我可有可无。既如此,便不要怪我对你心狠手辣,只要能在你心中留有一席之地,哪怕是让你恨我惧我。钦微~摄提是收纳一切邪魔之地,你落到了我手里,除却沦落便再无自由可能。让我疼你,疼到忘却一切痛苦,疼到忘却一切不堪,疼到所有令你在意之人,我教过你的,只要你真心求我,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报仇也好,欢愉也好,甚至是你所求的活着的意义!” 亲昵的含着柏钦微的耳垂,那甜言蜜语如无孔不入的诅咒钻入耳中。 “我都会满足你,钦微。” 柏钦微失魂落魄的望着前方,感受到悄然放在脖颈上的手指。随着生机消散,脸上红晕却不断聚集。 攀在胸口的手臂失去力道就此滑落,摄提松开手指将人放倒在榻上。他脸上是说不出的平静,仿佛方才的狰狞蛊惑与痴迷都是幻觉。 “看了许久,独孤宗主可还满意。” 温柔细语重又变得冷凝,摄提凝视着柏钦微的脸,仿佛独孤诚是什么肮脏的垃圾一般不屑一顾。 “运气真好呐!” 摄提长长叹出一声,藏不住的杀意却几欲溃散而出。 “你究竟有什么好的令他为你甘愿送上一切。独孤诚,你骗得过别人却逃不过我的双眼,都是深渊来的魔物,谁比谁正直。你神魂分裂不是人格分裂,魔的本性就是欺诈掠夺,即便是个傻子相信你也不会失忆到忘却这点本能。” 摄提从来不是个好脾气,在面对情敌这一方面更是不留余地的坑害毒舌,他厌恶独孤诚,是巴不得将之当场挫骨扬灰的那种。 然而面对摄提的独孤诚又何尝不是,不说夺舍之仇,他独孤诚被天道玩也就罢了,谁叫他有林红霜那样变态疯癫的生母,被天道所厌弃只能说他命不好,但九死一生搏出一条出路又何时轮得到这区区魔物来挑衅。 “别忘了,你得到的那点温存也是占了我身体的便宜骗来的。对你没有印象,你配么,一个冒牌货,也妄想取我代之。” “独孤诚!你!想死么!” 摄提突然发难,煞气直汇成一道朝独孤诚面门袭去,独孤诚直面挑衅以纯粹剑气震散那些邪气。 “说句难听的,你这种夺舍人抢骗他人爱人的小人真如寄生虫一般丑陋可鄙,如此这般居然还敢恬不知耻的死缠不休,如跳梁小丑极尽卑劣之事,钦微是为保护父亲与弟弟而被你们哄骗玩弄,最肮脏的却是你与詹缨那等的丑陋小人。傲慢自大愚蠢无知,你们的爱很值钱么?呵,不过是些自欺欺人自我满足的孽物,还敢拿出来卖弄,真是脏了钦微的眼。” 摄提强压下怒火,斜着眼轻蔑的打量一身白衣好似不染纤尘的独孤诚。 “你又比我们好到哪去!装疯卖傻博取同情,把自己媳妇拱手让人的滋味如何?解忧圣僧还是该叫您北戎王庶子阿成!” 独孤诚面色勃然大变。 “这就动怒了?我这可还有的是你的烂账。” 焦灼的气氛一触即发,两人顾及着才睡过去的柏钦微不敢闹出大动静,但就像是嫌不够尴尬一样,本该睡过去的人不知何时醒了过来。 柏钦微侧躺着支着脸大大方方的看那斗鸡似的两人,唇角笑意单纯鲜明。 听这两人翻旧账,柏钦微乐不可支,可惜就是打不起来,他实在想看的紧,结果等了半天等来的就是两人偃旗息鼓。 “继续啊,怎么不吵了?不必在意我,我也很好奇是什么烂账。” 独孤诚僵在那,喉头涌动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摄提也泄了气。 “本想着你把我弄晕是有什么好戏,以前求你住手的时候吧,你变着法的想从我嘴里听到‘来操我’,现在我求着你来操我吧,你倒矜持起来了。你莫不是有什么毛病?还是说就喜欢看人哭哭啼啼求饶的模样?若是如此,虽说有些变态,我也不是不能满足你。” “不是。” 摄提干巴巴的辩驳了一句。 “不是什么?不是有奇怪的癖好还是其实你暗恋独孤宗主,故意激怒他好叫他注意到你。” 摄提被恶心的狠狠瞪了独孤诚一眼,独孤诚皱了皱眉。 “也罢,看你们沆瀣一气的样子我还当你们之间有什么过人情谊,既然戏不唱了就滚吧。” 说罢抓住被子一角蒙头盖上一副不耐再听解释的冷漠样子。 时间不知不觉间过了多久,久到摄提以为人睡着了独孤诚还站在旁边守着。又过了阵儿,被子团动了动,一只手探出来懒懒的搭在床畔。 指腹无意识的摩挲着一片冰冷的布料,柏钦微扯着玩了阵,冷不丁抹上一片热乎的肌肤,手指一僵很快又装作若无其事的缩了回去。 一根手指突如其来勾住了他的食指,头上被子也随即被掀开,四目相对是说不出的沉寂与尴尬。 “怎么还留在这讨人嫌。” “嗯,我讨嫌,不要赶我走。” 独孤诚低垂着眉眼轻声道,柏钦微心一软随即又强横的缩回手背过身去。 “我要睡了。” 顿了顿,还是没将那句“你出去”说出口,或许是心里还眷恋着什么吧,柏钦微在心里唾弃自己。 独孤诚在床边坐下,温热的掌心落在发顶上,轻轻安抚。 “睡吧,我会一直守着你。” 苍白的唇瓣抖了抖,柏钦微闭上眼不敢再听。 会喜欢阿成当然不是没道理的,正常情况下谁会喜欢一个强暴了自己的暴徒,就算那是个傻子,那也是个做出了恶行的傻子。 但这个傻子不一样,这个傻子跟自己一样可怜,这个傻子只有自己,就好像...那段黑暗的岁月里他也只能依靠这傻子。 为什么要让他们相遇呢,大概是老天爷看他们都是一样的,一样多余的,所以才叫他们凑在一块儿互相安慰吧。 这个傻子,明明该讨厌的,可他该死的会说话,还尽说些能打动人心的甜言蜜语。 如果只是谎言也就罢了,可偏偏傻子还完成了。 ——用性命完成了。 天无绝人之路,傻子因祸得福恢复了完整的神智,可这样的傻子还是自己的阿成吗? 在柏钦微心里,阿成已经死了。可是独孤诚却总是给他一种那个傻子还在的错觉,他是不是真的能将面前的独孤诚当作昔日那个单纯爱护他的傻子。 泪水悄悄打湿鼻梁渗如被褥,柏钦微叹了声。 真好,至少他还能流泪。成了鬼,他怕是连哭都做不到了吧! 或者他这样子,恐怕连当鬼的机会都没有。 “怕的话,说出来我也不会笑你。你也没笑过我不是么,钦微弟弟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但我喜欢你不是只有你对我好,就算有再多的人对我好,钦微于我也是独一无二。你看,诚于你,我的名字也是对你的忠诚誓言。你不要怕,至少独孤诚会无条件站在你这边,无论你想做什么。” “那为什么忘了我?” “抱歉。” 柏钦微笑了笑,笑的很干涩。 “这样也好,你不用我保护也能好好的了。” 柏钦微知道不该怪他的,就算一开始忘了,但最后无论是解忧还是独孤诚都记起来了不是吗。 只是,都为时已晚。 就像那场大战之中,深渊魔主彻底记起他来的时候,钦微少君已死。他们同情自己的遭遇,甚至连像个男人一样战死的机会都不愿给他。 满心苍凉之下,碎丹自尽,他生无可恋,死亦无惧。 “我的身体,大概无人发现也更不用说掩埋,独孤诚,至少这具身体,你能帮我立个碑吧,我其实,不想孤零零的死去,没人记着,没人悼唁,不想被人同情不代表我喜欢这么冷冷清清的去死啊。” “我答应你,你不会孤单一人。” 若他真撑不到高阳先生来救,那他就屠尽当初迫害他们之人。北戎王、林红霜、东霄、骊重绯、詹缨、柴世桢、沈无及、一切参与围剿之事的武林人士,若是还不够,他不介意将凌风意与伯渊也送下去陪伴他的钦微。 他本就不被世间待见,出生之时便是孤寡刻薄之命,没有亲缘命,神魂不全注定要受尽苦楚不得好死。 是这个人改变了他的一生,用自己珍贵的真龙天命换了他的天煞孤寡之命,他以为清醒后他会刻薄寡恩忘记这个人,他害怕过。 甚至抗拒清醒,哪怕只有早日清醒才能救他们两,直到命运紧紧相逼,退无可退,他选择了献祭自己,至少不用忘记他,至少能最后护他一路。 该感谢这被改变的命数吗,他居然好运的遇到了被封在深渊的半身。 是不幸,也是大幸。 再度见到钦微,他才发现自己对他的心意从未改变。即便当时他已成了深渊的主。 可惜来不及去学如何爱一个人,他就像个刺猬,即便本能的信任着钦微,却还是畏惧于托付信任。 他得到了柏钦微那半颗碎裂的内丹,他是看着柏钦微在自己眼前断气的。死于绚烂盛夏的百花之地,他守了他许久,看落英缤纷无限爱怜将他的躯体掩埋。 万物生灵,也不忍心这个人如此凄惨的凋零吧。 “凭什么...” 凭什么啊!凭什么这些人拿着柏钦微用命用尊严换来的好处,却不知他为他们做出的牺牲,还一副同情可怜劝他回头是岸的嘴脸。 就算目的不纯,那牺牲总做不得假,钦微当初庇护了他们做不得假。结果换来什么,换来一句“愚蠢”“多余”“肮脏的野种”。 杀意自胸中翻腾,独孤诚嘴角噙着冷笑。 他活,这天下便值得留,他若死,这天下所有人,就为他陪葬去吧! 不过一方小世界,也敢欺到他们头上。 要怪,就怪无一人为柏钦微平反冤屈,无一人上告天界,为钦微少君洗清污名。 微凉手指按在眉间隆起,从滔天杀意中醒来便见到这样一双纯然担心的眉眼。 “是我话说重了。” “不是。别道歉。” 柏钦微忍了忍,最终还是忍不住扬手给了他一耳光。 “你还不明白,我不想你看着我死,我不想你在我死后痛苦难过,我不想你记着我这种人一辈子!我更不想你忘记我!我死后,大不了一了百了,我给你选择的机会,你为什么拒绝,为什么不要,还是说你也同情可怜我,你知不知道,你注定什么也得不到,背负着这种感情,你会过的生不如死!何必呢,你并未爱我爱的如你想象的那般深刻,独孤诚!我不需要你,有没有你我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我也就痛苦那么点时间,可你...” 没有救赎,很难救赎,谁会来拉这个人一把! 他已经看够了自己父亲为了几断破恋情把自己弄得惨不忍睹,身为天子他尚且挨不住,独孤诚如何过这个坎,这傻子绝对会想尽办法作践自己来疏解内心的痛苦,如是作践自己还不够,那就是这个世界的末日了。 他如何,如何忍心再看好不容易得到自由机会的独孤诚再度失去自由,没有他,在此努力修行几十年,独孤诚必定能飞升,但若是背负上他,莫说飞升,只怕会成为人人厌憎喊打的妖魔。 “呵!” “你笑什么?” “呵呵!哈哈哈哈!” “不准笑!” 柏钦微愤怒的反手再给了他一耳光。 “不准笑,你该恨我,恨我一直辜负你,恨我责备你,恨我会离开你!我薄情寡恩,不值得你那么付出,独孤诚,求你,至少让我走的安稳。” 男人一把薅住对方手腕,反手撩起散在额前的发丝,露出红肿渗着血丝的面庞与一双狰狞血红的双眼。 “至少在你还活着的时候,我们相爱,你为何不愿承认?就为了那莫须有的死后!柏钦微!你何等残忍,你以为你是为了我好,你想过没有我眼睁睁看着你悲凉去死我是何种感情!做不到同生,但共死不难吧!世俗情侣都害怕共死,你问过我愿不愿意为你殉葬了吗?” “就是不想你去殉葬!说了你也不会听吧!” “对!我为什么要听这种无理要求!我心悦你,我们走过这么多世,我一直错过你,凭什么,凭什么现在能在一起了,你却要我硬生生忘记你。你知道每一次清楚自己心意后,迎来的却是你一次次冰冷的死亡,你好歹给过詹缨一个弥补的机会,我呢!柏钦微,我不后悔喜欢你,更不后悔为你做的一切,士为知己者死,这份新生是你带来的,若没有你,这份残缺的新生毫无意义,你可明白!” “不要把恩情,误作爱情。” 柏钦微隐忍着逼迫自己吐出决绝之语,独孤诚眸中猩红更深一层,但很快又按捺下去这份嗜血的躁动。 “是么。” 锋锐的眉骤然挑起如出鞘刀锋,独孤诚冷笑着将他按倒,边说边扯开自己束的整整齐齐的衣襟。 “那我就让你瞧瞧我对你究竟是恩情还是思慕之情。” “不要,住手,你放开我!独孤诚,我不想陪你玩这种把戏!你放开我!” 独孤诚将那一双挣扎的手腕死死按在头顶,俯身去亲柏钦微的脖子,柏钦微痛苦的闭上眼沙哑着呵斥。 “这不是你要的,要我对你绝情。那好,我就只与你谈肉体之欲。” 感受到话语中的冰冷疏远,柏钦微挣扎的动作停顿了一瞬。他睁开眼,深深的凝视着独孤诚的双眼。 手腕的力道卸去,柏钦微放弃了挣扎,独孤诚见状也不再多费口舌,压在他身上疯狂的掠夺。 膝盖顶开紧闭的大腿,热腾腾的欲望蓄势待发的抵在柏钦微柔软的春囊上,独孤诚松开被他蹂躏的红肿水润的双唇,起身将那两条长腿捞起架在肩上。 他单手撑在柏钦微颈侧,下压的力道扯的柏钦微大腿内侧肌肉胀疼,男人似偏爱他颈侧肌肤,总爱以舌尖舔舐摘取味道。 柏钦微闭上眼等着熟悉的贯穿,一只手却用力捏着他的下巴强硬抬起,柏钦微又再度睁眼双目,这才发现独孤诚眼中血色已尽数褪去。 而独孤诚也正细细端详着他的双眼。和自己能吸取一起光亮的深黑不同,柏钦微的眼珠是通透晶亮如曜石一般可人的黑润,毕竟霜天涧是公认的第一美人,身为他孩子的柏钦微自然也不差。 美人多情,英雄气短,这是一份得天独厚绝不会让人怀疑其性别的美。 “与其去找别人演戏作践自己,不如让我来,还是说谁都可以唯我不可。” 男人手指漫不经心摩挲着柏钦微唇角,似是要挑起柏钦微的怒火,柏钦微只觉对方虚张声势的可笑。 下一刻男人的脸便逼近到眼前,脱口而出的呻吟也被炽热唇舌封存在口中,柏钦微睁大了眼睛瞳仁也因惊吓而微微发颤。 “怎么,以为我做不下去?” 炽热呼吸交缠,独孤诚垂眸淡淡讥嘲。 “被仇人之子压在身下的滋味如何?” 男人一下又一下努力的夯动,柏钦微抿紧了唇复杂难言。 “你不在意我却在意,我生母最爱之人的儿子,他没得到的人我却得到了,这种感觉的确不错,更不用说你如此迷恋我,爱我爱到舍下尊严如此卑微,你这么可人疼,怎叫我不动容。” 兀自发泄完他便再度低头堵住那张总不老实的嘴,以舌尖暴力撬开对方双唇在湿热口腔中用力搅拌吸吮,直吸的柏钦微舌根发麻。 “啊...哈啊...” 奋力推开堵在面前的胸墙,两人唇边连粘着长长的银丝,柏钦微掩唇急促的喘息。 “我不要。” 不用你再喂哺阳气来救我。 “就当是我怕你受不住半途晕过去。” 失声尖叫的瞬间柏钦微一把抓皱了身下的床褥,不给他半点喘息的机会,独孤诚抓着他的双肩用力按下。 “唔...” 双臂不知不觉间交缠在独孤诚肌肉贲张的背后。 “为何不怕?” 独孤诚哑着嗓音低声询问,柏钦微额间沁着薄薄的汗。 “你为何又不信我的话?” “信你那些鬼都不信的冷言冷语,明知你是为了赶跑我还去信,我是脑子多不好使,你未免太小瞧我。” 听着这番明里夸奖自己实则指责自己的话语,柏钦微将头抵在他肩头闷哼着笑出声。 “都一样,啊~” 所以怎么赶都赶不走,因为都知道彼此的心意嘛,他是有多傻,明知对方这份心意难能可贵还总将他往凡夫俗子那边想。 笑着笑着,声音里却染上了些许哭音,独孤诚一时麻了手脚,停了下来不知所措的任他发泄。 面对柏钦微的冷言冷语他真不怕,但柏钦微一哭,无论真假他都受不住,心脏会疼的揪起。 这大概就是心里住了个人的滋味,难怪那么多被情爱骗得团团转的痴男怨女,他幸运的多,遇到的是柏钦微,一个永远也不会伤他的爱人。 “你方才...威胁我...” “对不住。” 独孤诚坦率道歉,没有半点不甘,那低垂头颅的模样活像只讨好主人的大狗。 “就算假的,你也威胁了我,还凶我。” “那...你打我,让你打回来。” “你身上肉硬邦邦的,打你没两下还手疼。” 柏钦微充分发挥了蹬鼻子上脸的特性跟独孤诚讨价还价,独孤诚的眉间又拢了起来,他本就嘴笨,耍花枪逗人开心这种事着实太难为个本分剑修了。 柏钦微看够了他僵持呆滞的神色,忍不住抬起脸,掐了掐男人面上肌肉。 “不难过了?” “怎么舍得你头疼,傻子。” “不头疼,你想哭就哭,只是不要过度,伤身。” 独孤诚一本正经的解释,柏钦微轻轻叹了口气。 “你虽不会甜言蜜语,可每每说出的无心之语更戳人死穴。” “这便受不住了?” 独孤诚挑眉,柏钦微愣了愣。 这...方才是这老实人开荤段子了吧。 虽说两人床也上过很多回,但一个没多少经验的初哥,一个塞了一肚子仇杀名单的魔头,上床好似打仗,还真没听过独孤诚讲黄段子。 “本来想做的你坦率些。” 独孤诚摸了摸柏钦微的脸,口中吐露着可怕话语。 “叫你也尝尝被人推开的滋味。” 手指在眼角边顿住,指腹上沾了些许泪痕。 “对着你根本说不出口,两个人相处,总得有一个先退一步,又不是仇人要弄得针锋相对。明明情投意合还要弄得好似我是强逼你的大恶人。” “啊,这...真是失敬了。” 柏钦微不明真假的赔罪,独孤诚手指往下停在他胸口揪了揪膨胀的乳珠。 “不过还是很气,你找摄提的事。” “这不是为了激怒你。” “那你喜欢摄提吗?” “说...什么傻话...” “他长得好,会来事,嘴巴甜,手又巧,为你放得下身段,你还跟他有过一腿,不!是他夺舍了我的身体跟你有过一段,你都没压过我。” “这...不是什么好事吧!你又不似他屁股痒痒...” 柏钦微恶劣的将摄提趁人之危的事说成是他犯贱,独孤诚并未被安慰到,眉间都快聚起一座小山峰。 “滚滚滚,不做就赶紧滚。” 恼羞成怒的柏钦微懒得再解释。独孤诚却一把抓住他贴着小腹的滚烫欲望,固执的说道。 “我的,是我的。” “你捅着我后面呢,要我怎么捅你?我又不是九婴那样的魔蛇,鸡鸡长的能拐弯。” 空气瞬间凝滞,良久的尴尬过后,独孤诚先收了手,他果然不适合争风吃醋说骚话。 “你挺好,真的。” 剑修都是老实人,老实人就不要总想着做些挑战自身极限的事了。 被塞了好人卡的独孤诚并未察觉到这份安慰背后的深深恶意,唇角压制了又压制还是抿成了一条愉悦的折线。 精明能干独孤宗主大概也就发挥在收割人头上了,这种别样的傻气也不讨厌。 柏钦微情不自禁的拉下独孤诚的脑袋,凑上去讨好的亲了口。 独孤诚揽着他的肩再度重复起贯穿的动作,两人鼻尖撞在一块儿,亲昵的蹭蹭。 独孤诚带来的温情短暂的吹散了蒙在心中的阴翳,不想去管明天会如何,以后会如何。 不单单是爱情吧,独孤诚是他接触的人中,唯一全心全意对他好的人。 他真的能抓住吗?真的能有所期盼吗?真的可以...任性一次吗! 断断续续的呻吟与床铺摇晃声交织在一起。柏钦微眯着眼,偷觑男人英俊汗湿的面庞。 面前面庞逐渐扭曲,扭曲成一张张过往梦靥中所见,柏钦微闭上眼,努力用身体去感受独孤诚。 “我在这里,钦微。” 似是为驱散柏钦微心中的梦靥,独孤诚的动作愈发猛烈起来,落下的双腿被结实的臂弯捞住,无处可避,只能全身心的去感受独孤诚。 “不要...再叫我做噩梦!” **** “伤口不用再敷药了,记住不要沾水,饮食方面还是清淡几天。” 卓风摘下触检的手套对柏钦微嘱咐道。 他医术高超,独孤诚的药房也足够齐全,这些深可见骨的伤再将养一阵他能保证不留半点疤。 柏钦微抬手摸了摸面上粗糙的疤痕,他不在意是否毁容,只是总不好留着提醒独孤诚他曾经的愤怒与委屈。 弱者才会缅怀过去,他该走出来了,至少让未来的日子多留些美好的记忆。 “难得天气不错,要去转转么?” “也好。” 柏钦微盯着窗外有些出神,他似乎都未和独孤诚好好相处过。 “我帮你约了独孤宗主。” 卓风眨了眨眼露出个俏皮的笑,柏钦微侧头冲他弯了弯唇。 “多谢。” “嗯?难得见你这么客气。” “你帮我良多,难道不该说声谢?” “说到帮忙,也是我劳烦你居多,无论如何你肯振作起来都是件好事。” 这么说着,卓风起身从架子上取下把纸伞塞到柏钦微手中。 “我们之间无需婆婆妈妈,快些去吧!” 接过卓风递来的纸伞,柏钦微起身冲他点头示意。 门外鸟语花香阳光明媚,没有人会想到,这一别即是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