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反杀

    两天后，林杳觉得不能再等了。

    倒不是因为三日之限将至，而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没办法在这小哑巴面前上厕所，实在是快要憋疯了。

    经过这两日的观察，林杳发现了机会。一到了晚上，就会有一个人从屋子里走出去，直到天亮才回来。那脚步声沉重有力，应该是韩老六。韩老六人高马大，力气也大，难对付；但莫三身材瘦小，手上又有伤，不难在他身上找机会。

    到了夜里，今夜无风，山间异常寂静。林杳把耳朵贴在门上，听见了远远的说话声。

    “又去你那俏寡妇家里？明日一到时辰就要把人交出去，你可别赶不回来啊。”韩老六不满地说道，听起来他还是有些担忧。

    “行了行了，就这么点儿路，我哪天不是一大早就赶回来了？”

    “哼，要我看，你这条命迟早要搭在女人身上。”

    “我呸，滚滚滚，说什么晦气话呢！”

    门外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随后渐渐远去。

    机会来了！林杳朝小哑巴使了个眼神，虽然后者毫无反应，但不碍事儿。等了一会儿，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她把前两天下车时捡的那块尖锐的碎石握在手里，然后一边拍门一边大声呼喊。

    “干什么干什么？大半夜的闹啥呢？”莫三捶门吼道。

    “哎哟！疼疼疼疼疼！呜呜呜好疼……”

    “……”小哑巴静静地看着眼前少女的表演。

    莫三拉开一条门缝，朝里望去，一团娇小的身影正在地上滚来滚去。

    “咋回事？”门内昏暗，又未点灯，莫三看不甚清。这两天在林杳纯良无害的表演下，他对这个胆小听话的小乞丐放松了些警惕，虽然对方只是个十来岁的少女，但他也并未完全放下戒心，以防有诈，他先在门外问了问情况。

    “我可能是吃坏肚子了，好疼……”林杳咬着牙说道。

    莫三半信半疑地说：“就几个馒头，还能吃坏肚子？”

    林杳哭泣道：“我乞讨多年来吃了太多不干不净的东西，多次伤及肠胃，早已患下隐疾，哎哟哎哟好疼……”

    “没有大小姐的命却有大小姐的病。”莫三冷笑一声。

    “我好疼啊……这位大哥你能不能……”林杳眼里噙着泪，虽然圆圆的小脸蛋上糊满了泥土，但那一双挂着盈盈泪珠的杏目却显得楚楚动人，“你能不能帮我揉揉肚子……”

    她一边说着，一边缓缓撩起自己的破旧的衣衫。

    那被污渍染得发黑的衣衫之下竟是一片洁白无瑕的肌肤。她光滑平坦的小腹微微起伏着，甚至带着几道云雨过后的潮红痕迹，让人忍不住遐想那曾经发生的欢爱是多么激烈。

    莫三咽了咽口水，只觉得身体有些燥热。

    林杳的手指还未停止，她继续将衣服上撩，直到露出半只圆润的白兔。配着她泫然欲泣的表情，无辜而动人，纯情而色欲，惹得人抓心挠肝，恨不得立马欺身上去，握着她的奶子狠狠将她蹂躏一番。

    没想到这小乞丐的肉体竟是这般的尤物。莫三终于是忍不住了，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露出吃人一般的目光，朝她走了过来。

    “来……让我来帮你揉揉。”

    林杳眼见莫三上勾，便攥紧了手里的石块，等待他靠近。掌心中之前被石块划出的伤口还未愈合，甚至渗出了丝丝鲜血。但此时她已顾不得许多，因为她知道，不可能再有第二次机会。

    “嘿嘿，小骚货……”

    说着，瘦小的黑影蹲了下来。林杳知道机会来了，她侧身一滚，借着这股力一跃而起，手中锐石对准莫三的眼睛扎了下去！

    中计了！莫三心底闪过这个信号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才刚蹲下，万万没想到这小小的身体有如此巨大的爆发力，他躲避不及，但常年行走江湖，挨揍受伤已是家常便饭，这让他的身体已经养成了良好的保护机制。他下意识趋利避害，但还是晚了一分，那东西已经到他眼前了。

    莫三发出一声惨叫。

    碎石在他的眼角划出一道血痕，这一击林杳用尽了全身力气，也只是划伤他一只眼睛，只能短时间内削弱他的战斗力，然而这远远不够。

    她没有停顿，下一击对准了莫三的脖子，但莫三及时反应过来，护住了要害，石块只在他手前划过。

    “我要杀了你！”莫三气疯了，刚刚升起的情欲已经全然消散。他先是被那个男人咬断了手指，现在又被这个乞丐划伤了眼睛，不杀了眼前之人难以平息他心中的怒火。

    林杳丝毫没有慌乱，屋内昏暗，再加上对方一只眼不能视，她虽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也不是全然没有机会。

    莫三朝她冲林过来，她灵活地往他视野盲区躲闪，从他身侧滚落，而后回首一挥，想用石块去割他的腿。但莫三也不是吃素的，他凭借一个成年人的身体优势，一腿横扫过来，重重地击在林杳的身体上，将她踢飞了出去。

    这一腿踢中了林杳的腹部，让她全身痉挛，半天都爬不起来。

    “呵呵，就凭你？”莫三面目狰狞，冷笑着走了过来。

    身体的疼痛如潮水般涌了过来，林杳痛苦不堪，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莫三狠狠地朝她踹了一脚，蹲下身来，拽着她的衣衫强迫她抬起头来。她的上衣被扯开，两个硕大的奶子弹了出来，暴露在空气中。

    莫三另一只手用力抓住她的胸，嘲笑道：“小贱人，挺得意的嘛，老子今天就要玩死你，让你哭着求我揉烂你的奶子、操烂你的骚逼！”

    林杳脸色苍白，冷汗直流，但她却丝毫不惧，直直地盯着他，咬着牙，嘴唇微动。

    “你说什么？”

    “去、死、吧！”

    没等莫三细想，冰凉的铁链已经钳住了他的脖子。

    直到这一瞬间，他才想起来，这屋子里还有一个人！

    他一直将注意力放在林杳身上，想当然地以为，铁链锁住了那男人的四肢，他就不可能再有反抗能力，然而他错了，即便那铁链只给他留了方寸的余地，他也能利用这短短的距离将他猎杀！

    是林杳，在不知不觉中，将他引入了那人的攻击范围！

    莫三用力挣扎着，那铁链不仅紧紧勒着他的脖子，让他的脸色因缺氧而涨得通红，同时也勒着小哑巴的手，在他手腕上磨出一道道深刻的血痕，竟隐隐有让莫三挣脱的迹象。

    林杳见状，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捡起她之前用的石块，对着莫三受伤的眼睛，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碾了下去。

    越是用力，石块在她手上割得越深，而那痛感，也越是灼心。

    就好像……有那么一瞬间，林杳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人贩子将她带离至亲身边，她从此开始了无家可归的生活。

    如果有机会，她何尝不想手刃那个罪魁祸首？

    渐渐的，手底下这人的力量弱了下去。

    林杳也终于耗尽力气，瘫倒地上。

    过了一会儿，铁链有了动静。林杳忽然感觉到一双手覆上了自己的胸口，她下意识地抓住对方，抬起身来见到一双幽深的双眸。

    林杳看着小哑巴，松了口气。他拉着她衣衫的两侧，是打算给她整理好衣着。

    林杳雪白的玉兔上还有一只红色的手印，而两粒粉色的玉珠因为刚刚的激动而高高立起。

    小哑巴为她拉拢衣衫系上时，林杳感觉到他冰冷的手从她敏感的乳头上轻轻扫过，蹭得她的身子微微一颤。

    寂静的房间里带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一个戴着铁面、眼神冷漠的男人……正一本正经地给她系衣带。

    林杳忍不住打量这个男人，他应该还不到二十岁，身形高大匀称，虽然满身血渍，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但对她却没有恶意。

    小哑巴在莫三的尸体上摸索了一番，幸运地找到了铁链的钥匙。

    解开铁链后，他转身朝她走了过来，将她一把抱起。

    林杳贴着男人的胸膛，心神有些荡漾。

    她不禁想象着，这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将她的双腿分开，抱着她插入她的小穴……不知怎的，林杳可以肯定，这个男人在插入她的时候会像野兽那般疯狂。

    啊……以他的力量，一定会把她的小穴给撞碎了。

    想到这里，她隐隐有些心悦，双腿之间竟流出了一股细细的淫液。

    不不不，她在想什么？她也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给吓到了。她才刚认识他，怎么会幻想跟他做爱的场景？或许是靠得太近，他身上散发的男性荷尔蒙吸引了自己吧。

    小哑巴抱着她来到来到里屋，屋内陈设简单，只一眼便尽收眼底。墙上有一把狩猎用的弓和三只箭矢，桌上放着莫三的佩刀。以莫三并没有随身携带佩刀来看，估计他并不经常干类似的勾当，身上也没有韩老六的那股杀人不眨眼的狠劲儿，顶多算个地痞流氓。

    这时候林杳终于有时间解决她的人生大事——上厕所。

    “你放我下来吧小哑巴。”

    他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动作。

    “我去如厕，你不会也要抱着我去吧？”她笑了笑。

    但他依旧没有放下她，而是转身向屋外的茅厕走去。

    “不是，等等……我……”

    林杳差一点以为对方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想在茅厕跟她欢度一夜了，但好在对方只是把她送到了茅厕门口。

    穿越这事儿真不是人干的。林蹲在臭气熏天的茅厕里，捏着鼻子默默感叹道。

    穿越第一天就被人贩子绑架不说，还要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哦不对，人都不愿拉屎的地方，与恶匪斗智斗勇。也不知道现在是哪个皇帝、年号几时了。不过从人贩子的对话中林杳已经知道了，她此时身处的地方是离国边境之地。现在还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弄清楚她自己的身份，如果她真是一个无名无姓的乞丐，那人生还有期待可言吗？

    林杳在身上翻找一通，倒还真让她找到了一丝线索。

    那东西藏在她的衣袋深处，是一个通体透亮的方形青色玉雕，只有巴掌大小，却十分精致，透过微弱的月光看它时，玉体上竟有一条落天银河，流淌而过，美丽异常。翻过玉石来，底下刻着一个清晰的“李”字。

    这东西价值不菲，不似出自平常人家，也不知道是她自己的还是偷来的。等离开这鬼地方后寻个机会问问看，姓李的大户人家应该不难寻觅。

    从茅厕出来，令她没想到的是，小哑巴仍站在原地，似乎是在等她。她能看出来，他的身上有着不同于常人的冷漠与疏离，林杳本以为一旦解脱他就会离开，毕竟这地方留得越久越危险，但眼下却能顾及她的安危，令她不禁有一丝动容。

    “你先走吧，他们的目标是你，我不会有事的。”林杳说道。她虽嘴上这样说，但心里却打算的是留下来守株待兔。

    小哑巴眸色微动，他伸出莫三的那把刀，意思明了。

    但林杳仍是有些不安。他们给小哑巴上了铁链，说明小哑巴的武力值并不低，想来一开始捉住他时就已经给他动了手脚，且一路上他的伤痕只增不减，甚至时不时还有肉眼可见的血液流出来，林杳并不能肯定他还有多少战斗的余力。

    “你现在走还有机会，他们能捉住你，定是有备而来，说不定也能再次捉住你。”

    他没有动摇。

    见他坚持，林杳也不再劝说了，她微微笑道：“我就喜欢你这种睚眦必报的人。小哑巴，如果天亮后我们还活着，我就告诉你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