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下

    .

    自从愿望成真，我每天都活在梦境里似的，看什么都觉得是虚幻构成的，天天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担心这一切是否是我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产生的作用，活生生给自己构思出了这么一个美好的故事走向。

    这要是书里的童话故事，肯定是放在完结章的。我的生活仿佛一下子被推上了人生的高潮，于是开始整天担心着会不会要开始走下坡路了。就像是童话故事里从来不会描写的有情人在一起后面对的一地鸡毛蒜皮的小事，和斤斤计较的家长里短。

    我担心自己不够好，却禁不住内心日渐膨胀的贪婪，整日黏在褚哥身边，他做什么我都跟着。秋天刚刚开了个头，第二季度的交配季再次来临，部落里一片热闹欢欣，雄蛇们又开始争斗起来。这次我终于不用参与进去了，好不容易等到了只有我们两人的闲暇时光，更是缠着他想要做那极尽快乐之事。

    “褚哥......”我抱住了他的脖子唤他。

    我们跑到了后山上，那里有小时候褚哥送我的樱桃树。前段时间我完全没心思采摘，现在时节已过，树下掉落的果子铺满了一地。

    褚哥亲亲我的眼睛，将我搂在怀里。我慢慢地倒下去，半依靠在樱桃树干上。他的尾巴贴过来，和我的缠绕在一起，一圈圈扭成一股。

    我们的尾巴压倒在满地的樱桃上，红里透紫的樱桃皮薄肉软，早就熟透了，一压下去就破裂开来，淌出艳红色的汁水。

    褚哥将我压在身子下面，我的尾巴尖都被染成了粉红色。我最喜欢的人身上也染上了我最爱的水果的味道，我的胸膛起伏的幅度变大了，尾巴在褚哥身上乱蹭。

    兽性至上，没什么好准备的，不论是哪一个兽人种族，滚到一起后都是直入主题。褚哥准备好了，两根健硕的性器笔挺出来，抵在我的身体下方。

    他找到了我那块鳞片，轻轻戳了戳，戳开了底下嫩粉色的穴口。褚哥笑了笑，夸赞道：“真漂亮。”

    褚哥才是真的漂亮，他的那条尾巴我羡慕好久了。褚哥的鳞片光滑坚硬，浑身的力量感，看上去就很不好惹。在光线的反射下，会反射出银白色的冷光，像是森林那一断人类居住地打造出来的冷兵器刀刃上的银，两种对立而又美到极致的颜色同时出现在他的尾巴上，令我总是移不开视线。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尾巴呢......

    部落里的大家本体大多是深色的，最受追捧的是少数的那部分翠色和白色的蛇。我的原型不过是一条褐色的小土蛇，混在大家中间实在是太不起眼了。

    我对自己的外表没什么自信，但被夸了还是很开心，试探着将唇瓣贴上了褚哥的，然后被褚哥逮住了一顿撕咬似的深吻，吸走了我肺内的空气，送还了我一片闪烁的星星，看得我目眩神迷，整个人也迷迷糊糊起来，舔着自己的下唇，茫然地思考，同样的动作怎么被褚哥一咬感觉就全然不同呢......

    褚哥的眸色更深了，取代了我的牙齿，叼住了我的唇瓣轻轻地啃咬碾磨。我在其中体会到了一种缱绻温柔的氛围，一时间心跳得有些过于快了，本能地操纵着我的身体向褚哥靠近。我的尾巴根向前挺了挺，主动将自己送到了褚哥怒发的性器前。

    他一手撑在我的脑袋旁边，一手扣住了我的腰，一边吻我，一边缓缓地将自己对准了推进我的身体。

    我放松了自己倚躺在褚哥身下，以一种完全接纳的，臣服的姿态面对他。我想我现在的眸子里一定是全然的信任的依赖，以至于这么关键的时刻，褚哥竟然停住了动作，再次亲了亲我的眼睛。我有点相信他很喜欢我的眼睛了。

    足有近一指宽的性器破开了我的穴口，戳开了闭合的肠肉，碾压过全部的软肉直到整根性器都被我纳进了身体。

    我的呼吸断了两拍。说实话，很疼，雄蛇的身体构造天生不是用来承欢的，光是身体上的先天差异就决定了为什么部落里只有我们这一对儿雄蛇和雄蛇的搭配。光谈感情是没用的，蛇类本淫，天性如此，不做爱难道凭意志去和本能对抗吗？顺应自然一概是我们的行事准则。

    我小口小口抽气，放在褚哥背上的手指甲掐进了他的皮肤。这点抓挠对褚哥而言算不了什么，进入了交配状态的他反而被刺激得身下的精神更加饱满了，血管鼓涨，我能感受到身体里属于褚哥的性器在突突地跳动。

    我的鼻尖萦绕着樱桃果香，身后被填得满满当当，鼻尖却有些酸。我在这神经跳动的疼痛中确认了褚哥的存在，心底的喜悦盈满了胸膛，忍不住想要更多。

    褚哥如了我的意——他从没让我失望过。

    无数晃动着的树影映在我的眼底，让我想起了我成年的那一天，心底的遗憾突然淡下去了，像是滴落水面的一小滴墨汁，终究会被冲散消去。

    褚哥沾上了樱桃汁的手指抹在我的唇上，甜味在我们的舌尖上炸开。褚哥吻掉了我眼角溢出来的泪水，紧接着赐予了我更多的甜。

    我们身下的影子转了一次又一次的角度，墨色的那条蛇尾开始轻微却细密地抖，由两条蛇尾相连的那根勃发的性器传到褐色的那根尾巴上去。有一朵花在我的身体里盛开，润湿了我身体里最隐秘的角落。

    我的前端也颤着吐了水。我动动身体缩在了褚哥怀里，将自己合二为一地嵌进去。

    褚哥懒洋洋地和我躺在树下，我们的尾巴依旧没有分开。虽然底下还是在疼，我仍然很开心，不由自主地用尾巴尖一下下地去蹭褚哥的尾巴。

    褚哥的黑色长尾一甩，就将我的褐尾压在了下面，“别闹，让我抱会儿。”交配结束的褚哥浑身都透着餍足和慵懒，轻轻啄吻着我的头顶。我听话地放松了身体，让他抱得更舒服一些。

    接下来的几天，我肯定都是要和褚哥窝在一起的。我们干脆留在了后山没回去，反正真要论习性，我们蛇类一段时间不进食都没有太大问题的。面对合心意的人，还是自己暗恋了很久终于得偿所愿的人，怎么做得到禁欲呢。

    褚哥的状态也很精神，却揽着我休息了很久。我一觉醒来，睁眼看到的就是褚哥，晨起时的心思也躁动起来。仅仅是一眼而已——褚哥轻而易举地就勾起了我的欲望。

    和我紧密贴在一起的褚哥自然感受到了我的状态，尾巴尖点了点我的腰，“变成腿。”

    我被戳得一下子软下去，虽然不解，却也听话地化出了双腿。褚哥松开了我腰上的尾巴，也现出腿来。

    “可以这样吗？”褚哥充满暗示意味地顶了顶我的屁股，“今天就这个姿态好不好。”

    刚起来的嗓音比平时更加低沉，潮湿的气流吹进我的颈窝，我缩了缩脖子，应道：“好......好啊......”褚哥想做什么我都会同意的，更何况只是这么个小小的要求。

    我从来没有以这样的形态被褚哥抱在怀里过，以前至少两人中间还隔着条尾巴。现在这样赤裸裸地面对面，我突然感觉有些难言的羞意。很奇怪的感觉。虽然羞，但是足够亲密，于是又满足起来。

    我仰面躺在湖边的大石上，被褚哥掰开了腿。人形的皮肤没有鳞片护体，大腿根又是肤质细嫩防护更为薄弱的地带，我还是有些不自在，一时间无法立马适应。

    “别看了......”我推开他，难以言说的羞耻感让我无法解释，只好偏过了头不去看他，“不好看......”

    他的眼里划过了一丝惊讶，“好，我不看了。”褚哥松开了我的脚腕，凑到我身上，亲了亲我的眼睛，“但是我的小青真的很漂亮，令我情不自禁地总是想将目光投向你。不小心让你难受了，抱歉。”

    我半信半疑。

    “真的，”他亲亲我的额头，然后是眼睛，鼻尖，最后是唇，贴合的唇瓣显得声音传过来有些模糊失真，“你真的很漂亮，是我见过最漂亮的蛇了......”

    我摇摇头，眼睛热热的。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将自己的性器对上了我的后面。

    我想起了之前的疼痛，屁股瑟缩了一下，被褚哥察觉了。

    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又来亲我，“没事的，怕就不做了，我们慢慢来。”

    “别......”我的手犹豫了一下，放在了褚哥的背上，拥住他，“我可以的......别走......”

    人类的身体构造和蛇类的不同，这是我们第一次尝试以人类的形态做爱。我和褚哥都不是很习惯，进入得磕磕绊绊的。

    壮硕的性器在我的身体里驰骋，开拓了一片深深的通道。我的身体软下去，肠道的嫩肉也软下去，软绵绵地吸住褚哥的阴茎，吮着缠着不让他离开。

    我发觉了人形姿态交配的好处，除去一开始扩张的疼痛，接下来都是令蛇心醉神迷的阵阵快感。

    我口里呜呜地叫着褚哥，“褚哥......我好喜欢你......我好喜欢你啊......呜......啊！”

    话一出口，褚哥的动作明显更快了，疾驰行进般的速度冲撞着我的下身。我听见黏腻的水声，股间也滑溜溜的。

    蓬勃的热意被送进来，相连的部位被飞速的摩擦弄得发烫，我的声音根本停不下来，满口咿咿呀呀，除了无意义的叫声就只记得喊褚哥的名字。

    “褚哥......啊......褚哥......啊......啊啊......我爱你......啊啊啊......”

    他的精液浇在我的身体里，性器上的倒刺卡住了我的肠道。我死死地抱住褚哥，自己也射了。

    “休息一会儿吧。”他将我转了个个儿抱在胸膛上方，让我躺在他身上，“我也爱你，我最漂亮的宝贝。”

    那天以后，褚哥和我再做，都是用的人类形态。

    我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异常迟钝地反应过来，我偷偷忍痛的模样早就被他瞧在了眼里。

    规模性的交配季逐渐进入了尾声，在我们胡闹放肆的日子里时间过得飞快。

    褚哥把我叫到了山上。我以为他又想做了——这很正常，我也得了趣，自然有些痴迷于此事——乖乖地跟着他上了山。

    部落里的人都在忙着秋收和今年的第二波交配期。成年蛇会自主选择是否冬眠，所以秋季的食物储备很是重要。我跟在褚哥身后，有种忙里偷闲的新奇感。

    到了地方他什么话都没说，示意我站在原地不要动。我很好奇他的意图，靠着树干站好了。据说人形可以玩儿很多花样，我以为褚哥新学了什么姿势打算用到我身上，谁知他突然完全现出了蛇形。

    蛇类形态的他眼睛占比很大，瞳仁黑亮，歪着脑袋看我的时候我竟然感受到了一种诡异的萌感。明明是一种凶猛的蛇……我忍不住抿出一个笑。

    褚哥用尾巴将自己立得很高，突然开始动作起来。他以我为中心，在我身旁扭动着自己的蛇身，长长的蛇尾比我的腰还要粗，圈住猎物似的将我围在自己尾巴构成的圈里，一点都没有挤到我。

    褚哥的舌头伸出来飞快地舔了一下我。痒痒的。

    他的身体垂直于地面，跟着某种节奏摆动着。流畅的蛇身在半空划出一条条圆滑的曲线，先是荡开的水波似的轻摆，逐渐他加快了速度，动作大开大合，力度十足却不失轻盈之感。

    我认识这舞。这是我们雄蛇的求偶舞。

    我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也化作了原型，开始跟随褚哥的舞步。姿势不断变幻，却总是和他面对面。我看着他的眼睛，里面只装下了我。低头，仰头，挺身，摆尾。跃起也游走，分开又合拢。一舞结束，一黑一褐的两根尾巴又纠缠在了一起。接下来的事情水到渠成。

    褚哥为我做了好多。他也说过好多夸我好看的话。仅仅是熨帖两字不足以形容我的心情。“喜欢”两个字的力度也不再够。我爱褚哥。

    是的。

    就像我早就在两人情事间喊出口的那句话一样，我爱他。

    我也终于相信了，褚哥爱我，正如我爱他一般。

    冬天过去，春天到来，而我不再畏惧，因为这是属于我和褚哥的春天。

    一辈子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