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的挣扎
洛克左手护在了喉结前,任由他将自己勒紧。 精灵的腿支撑不住自己的体重,扯得洛克也重心不稳,本该往后砸在精灵身上,法师腰上用力,带着身后的人一起往左边倒下去,摔倒的短短一刻还用右手拍了一下精灵的项圈。 两个人一起栽到地上,摔得洛克直皱眉。 精灵像中部森林里的血藤,拼命攀在比自己体型稍大的狼人身上,双腿缠着他的腰,双臂勒紧他的脖子,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喉咙闷出了低低的嘶吼。 洛克护着脖子的手没有用力,也没反抗,任由精灵绞缠。这个精灵太虚弱了,哪怕他不护脖子,只是绷起肌肉随便他勒,他都没有足够的力量勒晕一个壮年的男人。何况洛克身为狼人,即使是人型时,也比人类更强壮。 脖子上的力道越发弱了,身后的躯体因为脱力抖得像寒风里的雪原啮鼠,洛克只等了几分钟,精灵就无力坚持,从他身上滑落下去。 精灵仰躺不动了。 “咳咳。”洛克起身,回头看他。 此刻的精灵不像个精灵了,像个被扔出后门的流莺,皮项圈压着细细锁骨,身上腾着层热汗,映着细腻的微光。被虐待的痕迹依然存在,腰上还添了个不明显的手印,小腹上腻着一层自己的精水。 他的乳头肿如野果,左侧顶着滴显眼的白色乳液。 洛克再次走了神,他想起一句不记得是说什么的词,大概是他在佣兵团里听人唱的:“流着蜜与奶的应许之地,是神赐予你们繁衍的家园。” 精灵彻底地榨干了自己最后的力量,连合上腿的力气都没有了,或者,他也不在乎了。他仰面躺着,充血未退的器官在他腿间无遮无掩,层叠肉花仍在抽搐,慢慢地吐出了一滴白浊。 洛克的目光礼貌地避过了他的隐私处,落在他的脸上。 潮红未褪,可情事激发的生命力已经消失了,他无神地看向屋顶,眼泪顺着眼角流进了黑发,猫似的绿眼睛暗淡无光,宝石蒙尘。 他安静下来,屋里只能听到他带着鼻音的吸气声,他咬着唇,胸腔上下起伏,吸气时,胃部凹下去,皮肉勾勒出了骨骼的结构。他的眼泪不停歇地涌出来,要把身体里最后的水分都流干一样。 他在无声痛哭。 悲哀如有实质,充斥了整个空间。 洛克也不忍看。 哪一个更令他痛苦?是被迫向陌生人求欢,是情事里不能自控的淫荡,还是,他那个谁都清楚不会成功的偷袭? 尽管被欺辱到精神破碎,洛克依然能透过他如今的模样依稀看到旧日光景。 曾经,他定然是个强壮而敏捷的战士。 法师见过暗精灵战斗的模样,他们擅长潜行,比鹰隼更为机敏,行动时有野兽般的直觉,果断决绝,会用第一箭将入侵者的鞋尖钉在地上,第二箭射中不听警告的入侵者喉咙。箭雨倾斜而下,血藤结成暗藏杀机的网凭空而来,巨树散下致命的枝叉,突然之间,森林成为了入侵者的敌人。 “精灵”本身就是个形容词,“像精灵一样”——骄傲、忠贞、美丽、优雅,敏捷而强大。 而眼前的精灵空有强壮肌肉,唯一能做的反抗只是事后象征性的袭击,拼了命也造不成任何伤害。 说让他安心休养,可眼下也是洛克最无力的时候,无法解咒,这种“帮助”,对精灵而言,大概也与欺侮没有本质差异。 洛克既不能立刻免除他的痛苦,又做不到送他个痛快的结束,无可安慰,给他盖了毯子,拍了下他的项圈,自己去了浴室。 热水冲掉了他身上的污浊痕迹,洛克闭上眼,毯子里静静崩溃的精灵和笼子里被剖成烂肉的精灵渐渐重合,让他的呼吸有些不畅。 他摇摇头,把树精灵的脸晃出了脑子。 出来的时候,精灵缩在了角落里,换了抱着腿坐着的姿势,方才的脆弱已经被防备替代。 洛克用法师袍将自己严严实实地罩起来,蒸着一身水汽,蹲到他身边,扶他半坐,用毛巾给他擦了擦脸:“感觉怎么样?” 浸过水的绿眼睛更加清透,眼神更加冷了。 精灵盯着他,微微眯了眯眼,说了一个词。 洛克没听懂:“什么?” 精灵冷淡地侧过脸。 算下来这可是精灵第一次回答自己,而不是用灵魂出走的麻木应对他的问题。 洛克备受鼓舞,当即用魔法石激活魔杖,在佣兵工会发布了一个翻译任务。 他模仿精灵的音调时,精灵掀掀眼皮,看了他一眼。 回复快得很,有个低星佣兵迅速抢了任务,给他回:“老家乡下的脏话,骂你快枪手哈哈哈哈哈哈。我这儿有偏方,比火蜥蜴的尾巴还管用,需要联系我啊兄弟!” “佣金已支付。”提醒过后,能量耗尽的魔法石一声脆响,碎裂一地。 洛克:…… 这时候精灵倒是不怕惹怒自己了。 洛克怀疑他身上有个法术,是用来在他情动时削弱他的精神力的,才能令精灵不断哀求。这样的性格才是他的本貌。 他也反应过来,原来精灵瞟他那一眼,是在看他的热闹。 洛克不在意他的无礼,对他还有骂人的精神颇为欣喜:“你看起来精神好了点,你能以这种形式吸收能量?” 精灵当然不会回答他自己能不能以精液为食,厌倦地闭上了眼睛耷拉下尖耳朵。 这个问题也不太重要,真需要能量的时候洛克还是倾向于灌他营养药水,而不是把他摁到床上去。 洛克擦干净了他的脸,换了个问题:“之前那种情况,出现的频率是多少?如果间隔不算太短,还是先做个清理。” 精灵耳朵尖都没动一下。 洛克自说自话:“那我就当你默认了。先喝点水,你快脱水了。”他活动了一下肩胛骨,道:“强灌谁都麻烦,给我们两个都省点事,你自己喝吧。” 精灵睁开眼睛,警惕地盯水杯盯了半响,看着洛克自己喝了一口,拿过来把营养药水仰头灌下去,闭着眼睛灌酒一样。 倒也算第一次愿意配合他了呢,虽然配合得十分勉强。 洛克摇摇头,没说什么,等他放下水杯就把他抱到了浴室放进浴缸。 “你自己来吧。”人清醒着,也不是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洛克背过去,以示尊重:“但我要留在这里确定你不会淹死自己。” 背对浴室,他能看见屋中狼藉,思及方才情境,洛克无意识地拇指和食指摩挲了一下,他的指尖还残留着精灵皮肤滑腻的触感,可精灵皮肤上闪烁的纹路此刻也在他眼前闪烁,让他很心上沉沉。 替艾伯特照顾精灵,这事实在难做。 洛克沉思,忽然意识到身后水声寥寥,他回头看去,果不其然,看不见人了。 精灵把自己沉到了水底,黑发飘散,半睁着眼睛,气泡都不吐,像具沉底的尸体。 摸不清他在想些什么,洛克沉默地把他捞起来,换了条毯子裹好,卷起来抱出去。 擦着他柔顺的黑发,洛克向精灵说明情况:“你身上的手段我需要至少两天才能解开,所以如果发作周期小于两天,你会脱水会虚脱,会受伤的,靠你自己熬不过去。”他摊开手:“你看,我只是想要帮助你,不是想占你便宜,我也可以带你去个酒馆,让你挑个顺眼的带回来,两天后再送走。”耸耸肩:“不过他走的时候,脑子可能有点乱。” 精灵柔软的黑发湿透了,贴在他脸上,他的睫毛也沾着水,听他说了这么长一段,睫毛都没动一下。 洛克擦擦他的头发,好心地提醒他:“比起失去理智被我发现,你不觉得还是能自控的时候解决问题比较好吗?” 精灵缩回了自己的躯壳,用麻木应对外界的干扰。 洛克无奈,也是,如果精灵可以心平气和地和他预订好上床的时间,他就不会进入衰败了,变通这种词向来和精灵没什么关系。 他最后问了精灵一个问题:“是体液就行,还是只有精液才行?” 精灵的眼睫一颤,没有说话。 洛克走出门去:“下次可以试试血液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