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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眼冷酷至极,那双眸底冰凉而毫无温度,令谢陨星心脏跳空了一秒。 仿佛看到了亓见清的影子,谢陨星不敢直视亓见清,世上也没有多少人敢,可眼前明明只是一个亓孟而已。 ——羽翼未丰的雏鸟,却有了上位者的雏形。 就好像……察觉到了谢陨星一瞬间的意图。 他们相贴的肌肤温热潮湿,谢陨星坐在亓孟的大腿上,保持着那个暧昧姿势,身体还软若无骨地附在亓孟胸膛前,却吓到浑身发冷。 谢陨星这才想起亓孟在看自己,倏然反应过来,眨落睫上潮湿的水汽,飞快抬唇去舔亓孟的喉结,想掩饰掉那一瞬间的迟疑。 亓孟呼吸陡然粗重起来,却没有任何动作,任谢陨星温顺垂下眼帘,用柔软的唇舌含住喉结。 谢陨星又黏又湿地吸吮起来,宛如陷入迷糊的发情期一般,只知道去乖蹭。 蹭得亓孟衬衣敞开了大半,亓孟一条手臂懒洋洋垂在地上,眼底却是浑然不同的慎重深沉,他的手迟疑地拂上谢陨星的脸颊,勾抬起谢陨星的下巴。 四目相对。 谢陨星长睫一根根垂搭着,浅灰近透明的瞳仁纯粹而懵懂,显得十分无害。嘴唇沾满晶莹被舔湿了的水光,面孔上是陷入高烧时的迷茫神色。 果然是错觉吧,那一瞬间的眼神,怎么可能是谢陨星。 在被谢陨星的手摸上脖子的刹那,亓孟竟有一种谢陨星要杀死自己的错觉,就仿佛五年前那个眼底毫无温度的少年……回来了。 遭受了那种重创程度的电击,明明在所有人亲眼见证下消失了的人格,怎么会重生呢。 杂乱无章的念头很快就被谢陨星的吻冲垮。 心怀鬼胎的东西,被摔落成激烈的亲吻。 谢陨星被亓孟抵在书柜上,纤瘦手腕被钳制压过头顶,这个姿势让谢陨星难以动弹,他被迫后仰起脆弱的脖颈,承受一次次粗暴的掠夺。 身后的书柜被他们震得烈烈狂响,最高出相叠的书堆哗啦往下倒去,飞坠向谢陨星的头顶,谢陨星仓惶抬起眼,瞳孔里映出越飞越大溅得雪白的书页。 头顶一片黑色笼罩下来,伴着密不透风、浓烈得让人难以喘息的男性气息,谢陨星想躲开,却被亓孟按着后脑勺强硬地护在身下。 厚重的书砸入亓孟脊背,只听到一声粗重的闷哼。 谢陨星眼睛慢慢睁开。 落入一双宛如野兽般的黑色瞳孔,亓孟的鬓发已然汗湿,紧贴在额上,一瞬不眨的眼睛里只有残暴欲念,空洞且毫无温度,底下狰狞顶出裤头的巨物隆起,顶在谢陨星的肚脐边上。 那样骇人的姿态,竟然看出了一丝可怜。 谢陨星想要躲开,却被强硬得桎梏住了,动弹不得。 可亓孟动作温柔缠绵,手背浅浅厮磨着谢陨星的面庞,温热的呼吸洒落在谢陨星的脸颊上,鼻音很重,潮湿,如同迷失又任性的孩子,锲而不舍地讨要糖果:“陨星,你有爱过我吗?” 他给出的选择题谢陨星回答不了,因为谢陨星没有糖果,只是茫然,更想不明白亓孟说的是什么意思。于是他踮脚在亓孟的下巴上落出一个吻,咬着嘴唇,真挚地说:“操我。” 谢陨星的手腕蓦然一痛。 亓孟居高临下,死死盯住谢陨星的眼睛,想从中得到一句答案来。亓孟甚至想,只要谢陨星说出那个字,只要那一句话,他也许会奔向他,虽然他知道,即使他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他也不会为了谢陨星放下所有。 那个对视持续了十几秒。 谢陨星的脑袋猛然撞上背后冰凉的木制柜子,被亓孟强硬地围困住,倾落而下的,是一个接一个滚烫近乎撕咬的吻,应接不暇,谢陨星嘴唇在半空拉出一道银丝,被亲得手指软了,无力地抓拉着对方的臂膀哀求道:“让……让我喘……喘口气……我有点头晕……” 却被亓孟一把撕裂了衣服。 那些碎布轻飘飘地落到了地上。 冷白色肌肤暴露在空气里,颤栗着被亓孟用手指包住,揉捏成漂亮的形状。谢陨星喘着粗气,两条小腿被亓孟握抬在半空,整个人抵压在书柜上,震得身后簌簌震响。 谢陨星浑身发冷,高烧里还没好的身体受了凉,颤栗着,脑袋也开始眩晕了,除了死死抱着亓孟别无他法。 那双滚烫的大掌游离过谢陨星的身体,一次次地摩挲。 肚脐上一颗殷红耀眼的小血痣颤抖地吻上了流水胀痛的龟头,谢陨星双臂依附着亓孟,双腿大开,被压在角落里,身体因悬空而发抖,声音迷糊起来,像是忘了身在何地:“我好怕啊……妈妈……我会不会摔下去万劫不复,你说要我做个正直的人……” 亓孟浅浅吻了一下他的鬓角:“别怕。” 谢陨星朦胧间感觉似乎有人在操他。 或许不是似乎。 亓孟捧住掌下两瓣浑圆雪白的臀,怒贲的性器在两瓣阴唇间厮磨,黏腻柔软贴附在粗长的阴茎外,随着一次次的摩擦显得无措流出乳液,谢陨星神志不清地仰起头呜咽:“慢点哥哥……不要欺负我,我心里也没有在骂……” 亓孟忽的张口含住了谢陨星脖颈的肌肤,两颗尖牙狠戾地咬下去。 他毫不留情,脖子上被咬住的位置流出鲜血,痛得谢陨星惨叫了声,亓孟却整个插了进去,攥着谢陨星的头发粗暴往下压,大开大合地冲撞,盯着他的眼睛吼:“谢陨星,你看清楚是谁在操你——” 本就吃不下的小穴紧窄,包裹着过于庞大的性器横冲直撞,像是要把谢陨星撞得散架,他挣动不了,两条向亓孟敞开的腿无力被人用指捏出了手印,颤巍巍红肿的肉穴承受一次次顶撞,连接处蜿蜒流出乳白淫液,滴滴答答溅到地板上。 谢陨星疼得浑身抖动,看清了亓孟骇人的脸色:“亓孟……好疼。” 他妄图想抽出一点,或是让对方可怜他不要那样对待,却被捞在怀里打夯机似的颠簸,亓孟肏红了眼睛,如一头被激怒的猛兽,自言自语却更似质问:“你会喜欢上别人吗,你和谁做都可以,但是你只能喜欢我……可是为什么,谢陨星,你的眼睛里有过我吗?” 谢陨星思绪被撞得七零八落,嘴角流出涎水,腿足无力往下垂落,小腹被顶出一根粗长的形状,别说说话,连吐气也艰难,闻言眼底氤氲热气,牙关里挤出字眼:“有一点的。” 可是亓孟却恍若无睹,双目猩红,掰着谢陨星的脸:“你看着我,谢陨星,用你昨天看裴迟屿的眼神,你看我啊……” 谢陨星艰难地仰起脖子,试图去避开亓孟的手,粗喘着说:“我和他又没有关系,以后也不会有任何关系。” 他不懂亓孟的纠结,只想到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凡上位就注定要割舍眷恋的东西,为什么要留下弱点,明明自己才是不男不女的怪物,在生理上更能为激素控制。 可从出生就拿到了一副好牌的亓孟,亓孟真的……一点也不像是亓见清的孙子。 不能狠心割除引起心底悸动的那部分,肯定会被软弱的母性所反噬。 弱点只会让人趁虚而入,也只有亓孟,会肆无忌惮地把弱点留在身边,明目张胆地去触碰。 傻逼。 亓孟却陡然笑了声,低唇吻了下谢陨星的眼皮,语气自嘲又苦闷:“没关系,我们还有几十年,我会让你明白的。” 明白你只能爱我。 亓孟的下体连狠捣了几十下,肏得谢陨星牙关打颤,穴肉痉挛,呜呜咽咽说不出话来。 亓孟却猛地抽出来,沾满透明粘液的阴茎落在半空,逼近谢陨星的唇珠,泛出银丝的马眼浅浅擦过谢陨星嘴角,在那一刹那,大股液体喷射向他。 谢陨星下意识闭上眼睛。 但是来不及了,那股力道飞冲向谢陨星,他的脸上被射满了白色的精液,顺着他的睫毛滴滴答答往下滑,满脸颊都沾满了乳白,腥气流过唇畔,呛得谢陨星连连咳嗽。亓孟拇指挤进他的嘴里,分开他的嘴唇强迫他往下咽,那些精液涌入喉管,又从嘴角溢出来。 亓孟脱下上衣,露出精瘦健壮的上半身,抱着谢陨星推开那一侧的门往两室相连的床上走。 谢陨星嘴角流出乳白色的精液,气息奄奄地靠在亓孟臂膀间:“你是不是订婚了?” 亓孟偏头看他,咀嚼着谢陨星说这话的情绪,态度缓和了些:“你不希望吗?” “我觉得我不应该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因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谢陨星说,“之前说好的三年之约,是不是该……啊——” 谢陨星话音未落,就被亓孟一把抛摔入大床,头晕脑胀地倒了下去,身后倏然探出一双手,垫在了谢陨星的身后,亓孟膝盖上顶,分开了谢陨星正要闭拢的双腿,把他拢在身下。 右耳边狠狠砸下一股风声。 惊吓得谢陨星身体仓猝一颤,闭了眼睛,又小心翼翼地睁开。 亓孟的眼睛又黑又沉,从高处投下,显得阴晦暗沉,一道幽暗的光从他紧抿的嘴角一路滑到谢陨星眼睛里,谢陨星怕又把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发神经的亓孟激怒,呼吸也不敢太用力,声音细若蚊蝇:“你今天怎么了?” “未来不管我跟谁结婚,都不会对你我有一点影响,谢陨星,你永远也不能离开我,你可以娶妻生子,和别人做爱,但是你不能离开我更不能对旁人产生任何感情,即使有也不能超过我。” “我们有十年了,不要让别人无所谓的半年就能把你勾走。” 谢陨星只听到满脑子的结婚,他虽然道德败坏但也却对出轨弃若敝屣,低声说:“你要是结婚了,还来找我,那不就是出轨,那样的话,你和你父亲有什么区别,你两年前生日喝醉的时候明明说不想变成第二个亓云山。” 亓云山和亓孟的母亲生下亓孟之后,仿佛完成了家族任务一般,两夫妻过着同床异梦、相敬如宾的生活,各自有了情人爱人,只挂着一个夫妻头衔,而因家族联姻诞下的孩子,却从来不曾知晓父爱母爱的形状。 亓孟就是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的,谢陨星想,亓孟当时应该很恨父母近乎冷暴力的对待,那样痛恨过去的人,最后却要变成造成自己痛苦童年的那类人,恐怕没有比这个更令人残酷的吧。 “别做第二个亓云山。”谢陨星说,“你会后悔的,你未来的孩子会变成第二个你,不要像裴家的乱伦史一样,痛苦延续久了,会变成诅咒徘徊在一个家族身上的。” 他说的煞有介事,亓孟却只是将额头贴着谢陨星的下巴,与他耳鬓厮磨:“那又如何,我给过你机会的,你逃不了了,就算世代那样又如何,我不在乎。” “那一枪或许不该让你来开,你最好做一辈子的温室花朵,躲在我身后……谢陨星,我只想要你和我一起……醉生梦死。” 谢陨星眼前水汽一片,耳边只听得到亓孟的那一句醉生梦死,他只觉得可笑,觉得好友单纯得过分,仁慈又天真,丝毫对不起生来就有的姓。 亓姓,天之骄子的姓氏,意味着一出生就能拥有一切。不像谢陨星,为了争夺一点碎骨头渣甚至愿意给粗鄙之徒下跪,像狗一样地奔走狂吠。 费尽心思揣摩人心、去察言观色、去讨人喜欢,用命一次次地赌一些让他万劫不复的东西,一直地下坠、下坠……飞向深不见底。 谢陨星忽然觉得很累,但他对亓孟已经仁至义尽,他甚至还玩跳伞想要逼他一把,但是亓孟还是那样,被一个谢陨星屡屡拖住后退。谢陨星累得不想再说话了,只觉得就算是亓孟那个不靠谱的爸爸也比亓孟要努力很多,至少人家费尽心思地在和亓见清斗。 即使最后成功了,谢陨星也不会有什么快感,因为对手毫无斗志甚至还有些堕落的意味。 他恍惚中感觉眼皮子在打架,为好友的善良而惋惜。 朦朦胧胧间,他感到身体又被摆成了各种奇怪的姿势,被粗暴地插入对待,那些兽欲变着法子在谢陨星身体上发泄出来,湿润的黏液滑腻地顺着大腿根往下滑,鼻息间全是腥气呛鼻的膻气,直到两个声音晕晕乎乎地在眼前漂浮。 “他都发烧成这样,还进行这种程度的性交,他会死的。” “我不知道他发烧了,他也没有告诉我,如果我知道了我一定不会。” “先输液吧。” 不知过了多久,谢陨星嗅到一股消毒药水的气味,消毒液的气味熟悉而尖锐,那股气味让他忽然惊醒,睁开眼睛的刹那,头顶一道刺眼的光针扎似的戳进他的瞳孔。 谢陨星烫得眯眼,拿手背挡了挡,意识到天已经亮了。 第二天了。 谢陨星神色猛然大变,一把扯掉了手背上的针头,从病床上踉跄地爬下来,就跌跌撞撞往外跑,他没有手机,在医院前台摸了电话打给侯玦,语气急躁。 “现在几点了?” “五点啊,怎么了。” “亓孟的订婚宴是几点开始?” “他没通知你吗?晚上九点宾客到场,恩,怎么了?” 谢陨星紧闭着唇齿没有说话,他脑袋很晕,扶着头坐了好一会,才缓缓平息下来:“我在杭中医院,拎一把M1911过来,不要被人发现。” 侯玦的声音诡异地静了几秒,第一反应竟然不是疑惑谢陨星要枪干什么,而是吐槽:“45手枪子弹有11.43毫米,专业人士才敢用,后座那么大,别说我了,就你那双细皮嫩肉的手,握得住吗?” 谢陨星靠在瓷砖上,手扶着脑袋,眼前金星乱冒、嗡嗡乱转:“给我们玦哥这颗可爱的小脑袋瓜子来上一发,不就知道我握不握得住喽。” 侯玦霎时闭嘴,安静如鸡。 “都好几天了,直升机学会了吗?” 侯玦心想,傻逼,高中生连读书都顾不及,还得被逼着去开直升机,真他妈造了什么孽。 侯玦说:“谢哥,我只是个还没有成年平平无奇的普——” “你不会就让你妹来开吧,我看人很准的,我看她就像个好苗子,我不介意从头教她。” “会了会了会了。”侯玦被逼得改口,“别把我妹妹扯进来,她就是一个小屁孩,未来可是要做普通人的。” 谢陨星指压了压太阳穴,困倦地说:“那您走着,我去把那两瓶吊针打完,别让我又失望,侯玦,我现在只有你一个朋友了。” 侯玦心道,看给你能的,真当老子瞎眼,往你身上开两枪再叫你一声朋友看你敢不敢应,你比我强还威胁说不想做朋友就把我打得鬼哭狼嚎,那没事了,朋友你好。 谢陨星从地上站起来,原本还在闲聊的护士忽然见中间冒出一个人头,有些迷惑:“同学,你。” “能带我去病房吗,我忘记是从哪里出来的了。”谢陨星说。 “我带你去吧。” 谢陨星就任由那护士,被带回去打点滴,途中忽然颈上一痛。 他如有所感,手指往下摸,摸到了后脑勺的头发,连接发尾的位置有一条极细的一毫米左右的东西,塑料质感,谢陨星在摸到的刹那就反应过来,手指装作无事地拂过发丝。 与他动作的镇定相反的是,是脸上惊惧的表情。 ——背后那枚微型摄像头,如隐形般别在他脑后,不知道放了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