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耽美小说 - 彬彬有礼(采高岭之花)在线阅读 - 情敌窥见贺总身上的吻痕,心有不甘

情敌窥见贺总身上的吻痕,心有不甘

    刚才在温泉的时候,光线昏暗,贺文彬脖子一下基本都是隐没在水中,日向青彦想看,却又不敢明目张胆地看,就没察觉到他肩头后面竟然有这么多的吻痕。

    相识已久,他一直都很清楚贺文彬内敛自律的性格——一个在尤为普遍的成人向小视频面前都会表现出明显害羞的人,理应就是个处男,然而现在看来,却并非他所想的那么简单。

    日向青彦第一次见到贺文彬是在费尔蒙特的年度辩论大赛上,即使已经过去整整十年,他也永远记得对方在舞台上那从容不迫、发言冷淡却一针见血的锋芒,就好像整个世界都是黯淡的,只有他周身有光。

    从半决赛到总决赛,每一场都输给了贺文彬,这是好胜心极强的日向青彦有生以来第一次在颁奖典礼上心服口服地向对手说恭喜。

    当时的贺文彬是整个费尔蒙特最闪亮的明日之星,年仅17所到之处必然簇拥着鲜花和掌声。青年人得胜后举着奖杯合影,云淡风轻地微笑着,就仿佛这冠军头衔本就可有可无。

    他走下场时,礼貌地与各路参赛者握手,日向青彦至今都忘不了那双清澈见底的蓝色眼眸看过来时,自己胸腔内一颗心跳得急促又剧烈的感觉。

    从那一刻起,日向青彦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一见钟情。

    少年人的好感是藏不住的,只要一有时间,他就会来费尔蒙特找贺文彬:人生中第一次打工赚的零花钱,给贺文彬买了礼物;第一次向严厉的父亲低头请求,是为了帮贺文彬争取一个青野居的实习机会;第一次努力地上进,刻苦地做功课,是为了有一天能配得起青野居独生继承人的名头,能够光明正大地走在贺文彬的身边……

    他一直默默地藏起心意,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机会。

    可是这个人,这个像珍珠一样令他只敢仰望不敢越界一步的人,却从来只是把他当做朋友。

    仅仅是朋友而已。

    他曾经天真地以为贺文彬对待感情是一窍不通的,所以自己总归有些优势和胜算,旁敲侧击也好,软磨硬泡也罢,终有一天,对方总会接受。

    ——直到他看到贺文彬脖子上挂着的那块玉。

    18岁的贺文彬,出身高贵,学识渊博,从学生时代开始,他的优秀和光环就仿佛是与生俱来的,轻而易举就能将世间所有焦点都聚拢过来。

    明明有骄傲恣意的本钱,却没有那个年纪爱挥霍人生的浮躁,贺文彬身上总有一种与世无争的高远和淡静,日向青彦与贺文彬相处时,除了深感自愧不如,更多的还是羡慕——羡慕那种永远沉稳不迫的心态,羡慕他做任何决策时都能不被情感左右。

    日向青彦一直都以为,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事能影响到贺文彬的情绪。

    至少在那次意外发生之前。

    “Vi,你果然……还是忘不了他。”

    玉佩淡绿的色泽微微刺痛了男人的眼睛,他叹了口气,眼神再次落在贺文彬半裸在外的肩头上,那些深浅不一的暧昧印记,零星地沿着颈下一直蔓延到了看不到的浴袍深处。仅凭这露出来的一小截皮肤,就已经能彰显出身体的主人曾经有过怎样热情似火的床事——而且,就发生在最近。

    突然,日向的目光汇聚在了贺文彬脱下来挂在架子上的那件风衣口袋处。他的气息一顿,大步走过去,手指不受控制地伸到风衣右侧的口袋旁,将露出了小半截的扁平物品拿了出来。

    刚一看清用途,日向青彦就不自觉捏紧了那玩意儿。

    ——是超薄安全套,浅红色内包装上印着诱人遐想的广告语。

    日向青彦回过头,凝视着睡在床上的人,低头再次看了看手上那安全套的尺寸,眸光里闪过几分惊诧。

    ……究竟是谁?是谁在他的身上留下这些痕迹?又是谁对他用了那些道具?

    脑海中全是方才贺文彬在浴室里试图取出按摩棒时的淫靡画面,他当时就在门外,隔着一条缝,看得忘记了扎眼,连大气都不敢呼。

    在温泉的时候,日向青彦一直试图冷静地思考,包括给贺文彬看那些色情视频,就是为了试探他身体上的那些情趣道具究竟是在自慰,还是出自他人之手。

    现在看来,答案是非常明显的。

    他心心念念了整整十年的人——早在不知不觉间,被旁人捷足登先了。

    就在此时,贺文彬放在床头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起来。日向青彦不由自主地朝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看去。黑色的屏幕正中央,显示出一个名字——

    季明礼。

    持续亮了半分多钟的手机由于无人接听,暗了下去,却又立马再次亮了起来。就这样周而复始了好几次,显然对面的人有些不死心地继续拨着贺文彬的电话,一直到五分钟后,才彻底停止。

    日向青彦看了看手机,又看向熟睡中的贺文彬,眼神微微一暗。

    季明礼……是谁?

    “山衫,快一点啊,不就是放你去热带度了个假,身子骨这就不行了?”一身黑衣的季明礼头戴登山镜,手持绳索,利落干脆几个箭步攀上了顶峰。他趴在覆满冰雪的岩石上,单手朝下,将同伴一把拽了上来,有点无语地看了他一眼。

    “季长官,您饶了我吧……”连续四小时的攀登,让轻微缺氧的山衫喘着气。他的身体素质在联安局里已经是数一数二,但是和眼前的男人相比,还是差了一大截。他看着一旁正在将攀登的东西收拾妥当的长官,心有不甘地道:“奇怪,您难道休假中还在坚持高强度健身?”

    背着那么重的武器和设备爬雪山,却一点都不带喘,这还是凡人吗?

    季明礼没搭理,他快速整理好随身的黑色背包,用望远镜观察着前方军事堡垒的防爆门,催促道:“快点,别耽误正事。”

    ‘候鸟’预计在4时之后进入指定轨道,也就是后天晚上的八点整。他们必须提前一天到达任务场所,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因为就在明天,岛国国防军方指派的工程师团队将会进入基地进行权限维护,季明礼攀登雪山所带的设备有限,无法更改基地大门控制程序的密匙,因此,他们只能趁着这次大门打开的时机,混入车队中,再见机行事。

    俩人再一次确认过卫星表时间和彼此的通讯装置没有任何问题后,季明礼忽然道:“等等,我打个电话。”

    山衫困惑:“啊?在这里打?”这大雪山上本就没有信号,且俩人手机早就关机了,要怎么打电话?

    季明礼没理会,径自在到悬崖旁,用加密过的卫星通讯器拨通了贺文彬的手机号。

    高山上风声呼啸,星星坠在苍蓝如洗的天幕中央,压得很低,仿佛一伸手就能够到。季明礼摘掉手套的手指很快就冻得发麻。通讯器中传来嘟嘟不断的机械拨号声,他握紧电话,俯视着不远处一望无际的城市夜景,原本一片漆黑的瞳孔被映照得明亮如星。

    电话没有接通,他又反复拨了好几次,还是无人接应。季明礼最后一次望向山下的夜景,在那片摇曳闪烁的灯火中,他眼前忽然出现了贺文彬转身消失在雪夜里的背影。

    他不是没有见过贺文彬冷淡的目光和不屑一顾的表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的他却格外在意,在意到连执行任务时都在分心。

    就在上雪山之前,季明礼给贺文彬发过一条短信,提醒对方后天晚上奇拉朵儿宴会结束后要和他一起吃饭。除了公事,贺文彬从来都不会回复,季明礼早就习以为常,也没指望对方会主动回他信息,他只要知道贺文彬看到了,就够了。

    这个时间点,贺文彬会在干什么?日向青彦和总经理的关系究竟好到什么程度?根据他的观察和猜测,恐怕不仅是一起吃饭的交情吧。季明礼突然有些后悔当初没有拿戴局长提供的那份关于日向青彦的资料。

    如果不只吃顿晚餐,他们还会在一起做什么?季明礼脑海里回忆起早上出门时,贺文彬与往日里大不相同的打扮,他的心提得很紧,这种紧迫的感觉即使在执行任务时都很少出现,就像是被呼啸而来的寒风破门而入,丝丝缕缕的冷意一点点渗了进来。

    他非常确定贺文彬一定不会跟着日向青彦去任何风月场所,也从不怀疑贺文彬的品性和为人,可在飞机洗手台前侵犯那人的时候,他还是强势地把那个专用来束缚的银色金属环扣住了贺文彬的下身。

    自从下飞机之后,脑海里总会时不时地浮现出贺文彬为了那块玉气到呼他巴掌的情景。那么多次,他对贺文彬做过那么多次过分的事情,或言语羞辱,或直接强上,贺文彬就连反抗时都从没打过他的脸。

    季明礼从认识他的第一天就感觉到贺文彬是个修养极好的人,情绪也很少会有起伏,即使生气也从不显露于面,骂人的时候都不带脏字。

    究竟是谁,是什么人,送给他这块玉,让他视若珍宝地挂在脖子上,让他连别人碰一下都会生气到情绪失控?

    那个人,会是日向青彦吗?

    一晃而过的念头令季明礼眉头不自觉地蹙紧。

    “季长官?”山衫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咱们该行动了。”

    “走吧。”

    季明礼眸光一黯,收起电话,拎着包朝前快步走去。

    山衫跟在他身后,总觉得今天的季长官有些奇怪。纵观整个SOD联安局,上至戴影局长,下至新晋侦查员,谁不对季明礼心服口服,毕竟季总指挥官在任务中所展现出来的超强才能和实战水准是有目共睹的。

    季明礼在联安局并不是个严肃刻板的指挥官,他平时也爱笑,但那笑容或多或少都带着些场面礼节的味道,仿佛永远带着一层面具,叫人看不清也猜不透。

    然而,就在季明礼侧过头打电话的一瞬间,唇角的弧度让山衫甚至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男人等待时眼神里略带笑意,几乎都可以用温柔二字来诠释。电话没有接通,他的表情从最初的柔和逐渐转化为失落,再眉头紧锁陷入沉思,仿佛困惑着什么。山衫看得震惊,他跟着季长官执行任务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到对方展露出如此多样却又那么真实的表情。

    ——而且,还是在任务中。

    这简直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回局里八卦恐怕都没人信的那种。

    山衫摇了摇头,在心里暗自说服是他自己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