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阮玉近乎疼晕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他睁开眼先是茫然地看了一眼天花板，再是缓慢地坐起身，腹部跟后背却又传来一阵剧痛——

    “舍得醒过来了啊？”

    突兀的一道男声迫使他恢复了些许意识，他僵住了身子，朝一旁看过去：贺琰正坐在椅凳上，一脸好笑地看着他。身体条件性反射般瑟缩了下，一瞬间昨晚的记忆扑面而来，阮玉睁圆了眼眸，连忙收回视线。

    又试着动了下身子——“你可别动。”贺琰微笑着说，“你的后背在昨晚的时候被我用椅凳砸了一下，没收住力度，青紫了一大片。现在大概疼得要命……”

    要命不至于，但残余的疼痛还在。

    阮玉并不搭理他，只呆滞地看他。

    “昨晚是我不对，脾气上来了，母亲也教训了我一顿。”贺琰也不介意，自顾自地继续说着，“好哥哥，你行行好，别生气了好不好……不过你这细皮嫩肉的也确实不经打，轻轻一碰就能红，在自己家里也是娇生惯养的吧？”

    阮玉还是不理会他。

    贺琰嗤笑了一声，“哥哥，你怎么这个眼神啊？”

    阮玉看着他站起身朝自己走过来，再俯下身与他四目相对：“昨晚……好歹也是我替你上的药，还有……”

    眼神飘到了阮玉的下体，阮玉脸色一白，一看自己的裤子，果然换了一条。

    被看到了、被知道了。

    嗓音干涩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没想怎么样。”贺琰回应道，“要怪就怪母亲，我昨天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你是个有女人屄的……怪物。还会跟女人一样来生理期呢。”

    “你家里人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把你扔到我家的？”

    他的语气充满了好奇。

    阮玉呼吸忽然急促起来，“不是、不是这样……”却又因为后背的疼痛倒吸一口冷气。

    “这么激动干嘛？”贺琰勾了勾嘴角，“我也就随便问问——你不去换卫生巾吗？昨天给你换裤子的时候吓了一跳呢——原来男人来生理期，也会流这么多血啊。”

    闻言，阮玉脸色又开始发红，颤了颤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很疼吧？要不要我给你揉揉？”

    “不用。”阮玉摇头，“你离我远点。”

    “你现在躺的床就是我的……母亲还让我照顾你。”

    阮玉垂着脑袋，试着从床上下来，却是疼弯了腰身。不说来痛经有多疼，光是后背，以及腹部昨晚被踹的部位，都疼得人呲牙咧嘴，下意识淌生理性泪水。他弓着腰询问道：“为什么要打我……我跟你无冤无仇的……”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你长得欠揍吧。”话音刚落，阮玉便抬眼看他，眼里的厌恶一览无遗，贺琰舌尖抵着上颚，嘴角的笑意骤然加大，“对，就是这个眼神……搞得我怪兴奋的。”

    “想回家啊？”贺琰抓住了他的胳膊，“都到我家来了，不住久点怎么说得过去啊，我不让你走，你敢走，我下次就把你的腿打断，毕竟我昨天也说了，我没玩过男的……”

    “你要玩男的你去找别人啊！为什么找我！”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偏偏是我……阮玉满脑子充斥着这句话，他终于知道孙歧为什么能跟这人关系那么好了，都一样恶劣，一样恶心人。

    “我也不知道——骗你的。”

    贺琰“噗嗤”一声笑出来，像是憋不住了，“毕竟不久前……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想把你按在我的床上干你了。”

    “我可憋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