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当你的情人吧
说真的,长这么大,傅盛淇从未见陆景行哭过,许是这回青阳楼事件着实让陆景行受了些刺激,又发起了高烧,因此他不复往日那样没心没肺的样子,露出了难见的脆弱模样。 当情人这种话,陆景行平日里是绝对说不出来的,可是这时候他躺在锦被中, 只露出一张烧得通红的英俊脸庞,眼里还有一些盈盈水光,傅盛淇不禁有些悸动。 他们两个人因为年纪相仿,又在一处上学,文化课成绩还是个顶个的吊车尾,所以从小就玩得特别好。傅盛淇打小淘气爱捣蛋,陆景行打小不爱背诗爱习武,两个人常常一起课上打盹,下了学就到处摸鸟蛋打架,是皇家学堂里出了名的混世魔王。 长大以后,各人领了各人的差,但也常常聚在一起玩遍了这皇城的各处。当年傅盛淇要娶王君,人人都以为这人选必定是锦衣卫陆景行,到召告天下的时候,才个个惊掉了大牙,盛亲王娶的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丞相之子王淼。 娶王淼就娶王淼吧,傅盛淇向来也没心没肺,完全不知道陆景行原来竟是喜欢着他的,而且也做过一些努力。今日他才听陆景行随口提起了曾受了家法,怪不得他那时足足有几月未见到陆景行,还以为他外出执行任务去了,还怪他没带上自个儿出去玩。 心内想了好些,其实时间也就过了一瞬,傅盛淇看着陆景行,犹豫道:“景行,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需要一些时间来思考我们之间的关系……” 话还没讲完,陆景行突然伸手把傅盛淇的脑袋往下面一压,一边抬起头吻住了他的嘴唇。他睁着双目,静静地看着傅盛淇,一边含糊地说“不用思考了,我就要当你的情人”一边费力地舔舐着傅盛淇的嘴唇。高烧让他并没有什么力气,但他眼神坚定,眼里满是爱恋,傅盛淇从一开始一瞬间的惊讶,到后来渐渐妥协了。他伸出左手,想要拿下陆景行压在他后脑的手。陆景行一慌,还以为傅盛淇想走,急得不顾伤势微微抬起了上半身,更加用力地吻着傅盛淇。 傅盛淇一笑,不费什么力气地拿下了陆景行的右手,抬起头端详着陆景行的眼睛,鼻子和嘴唇。一瞬间,陆景行眼里最后一丝光也没有了,他自嘲地笑了笑,闭上了眼睛, 嘴巴开合了一下,像是想说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说。 突然,陆景行感觉唇上覆上一片柔软,他猛地睁开了眼,看到了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的傅盛淇。傅盛淇调笑道,“景行哥,你是小狗吗,只会舔嘴唇?”然后他加深了这个吻,舌尖抵开了陆景行的嘴唇,因为高烧,陆景行的口腔内十分火热,还有一些刚刚吃的药的苦味。但陆景行的反应实在是太诱人了,他生涩又欣喜地回应着傅盛淇的这个吻,像是久旱逢甘霖,他贪婪地吻着身上这个他爱了很久很久的人。 吻了许久,陆景行突然推开了傅盛淇,他担忧地看着傅盛淇,“淇淇,我在发烧,我怕过了病气给你,你快让秋实再去替你煎份汤药,预防一二。” 傅盛淇摸了摸鼻,吐嘈道:“好你个陆景行,爽了就翻脸不认人了,刚刚明明很享受。” 陆景行眼睛一闪,偏开头,默默说道:“你快去喝药,我,我会快点好起来,让你也爽的。” 傅盛淇一愣,突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干咳一声回道,“那我等着,你快睡一觉,病好得快些,你身上有伤,也别动了,这些日子你就歇在我院里吧。” 陆景行一笑,应道:“好。过几天我好了,你同我一道去江南查案?” 傅盛淇眼睛一亮,“好!我明日就去求皇兄恩准。我也挂个什么职务,同你一道去!我在里看过江南,明远先生写江南,日出江花红似火,春来江水绿如蓝。我可真是心向往之啊。”(谢谢白居易先生,借用一下) 陆景行点点头,“这明远先生到是有几分学识。日出江花红似火,春来江水绿如蓝。倒是颇有一番意趣。” “是呀,他的游记大部分都写得十分纪实,像是地图似的,但他偶然兴致来了,也会题几句诗词。那山山水水的美好仿佛都跃然纸上了。不多说了,你快睡吧,好好养病。”说完,傅盛淇猛亲了一口陆景行的脑门,快手快脚地帮他把被子掖好,命令道“快点,闭眼!” 别人都是小鸡啄米,这家伙是啄木鸟啄树洞,陆景行着实被他亲愣了,但愣了一下他猛地荡开了笑,眉目舒展,眼中一片笑意,帅得仿佛在发光。 傅盛淇伸手盖住了他的笑眼,差点被这家伙撩拨得定力不足,懊恼道:“受这么重的伤还笑,快点睡吧。” “嗯。”陆景行轻轻应了一声,闭上了眼睛,睫毛刷过傅盛淇的掌心。傅盛淇拿开手,看到他眼尾藏不住的笑意,也无声地笑了起来。 毕竟身体不适,陆景行很快就睡着了。 确认他睡着以后,傅盛淇轻手轻脚地走出了院落。 门外守着春华,傅盛淇吩咐道,“春华,吩咐厨房备点清粥,呆会景行醒了让他吃点。” “是,王爷。”春华一福退下了。 傅盛淇想了想,还是来到了王淼的寒秋院。王淼正在书房看着公文,轻轻地皱着眉头。 傅盛淇心虚地咳了一声,“淼哥,听说你昨天一夜未睡,怎么不歇会儿?” 王淼一听到傅盛淇的声音,皱着的眉头就松开了,他看了眼笑嘻嘻地走进来的王爷,哼了一声回道:“手上还有一些活。我在刑部听说你回府了,总归有些放心不下,回来看看,想不到你到把陆景行带回来了。” 傅盛淇干笑一声,硬是挤上了王淼坐着的宽椅上,抱住了王淼劲瘦的腰肢。“昨天那事景行也不是故意的,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断不会想害我。陆指挥使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嘛,他要是听说景行带我去……咳,我还中了药,他肯定会再打一顿景行的。我只能把他带回府中嘛。” 王淼一手摆在桌案上,微微斜坐着,方便傅盛淇抱着他,犹豫了再三还是问道:“陆景行……他和你说什么了?” 傅盛淇一下就不分不自然地卡了壳,他小心地打量着王淼的脸色,斟酌着回道:“他……我们……我,我以前当他是朋友,现在……” “现在?” “淼哥,景行哥他说……” 王淼一晒,道,“说他心悦你?” 傅盛淇一呆,傻愣愣地回道:“你怎么知道?” 王淼拿起手边的公文,漫不经心地回道:“呵。” 傅盛淇眼珠一转,凑上去含住了王淼的耳垂,“淼哥,刚才那事我们可还没做完呢。” 王淼手中的公文掉到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