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花熙啊花熙,你可真行!
因为花熙康复状况良好,花爸爸也不再坚持每天陪床,趁花妈有空的时候就去陪老婆过二人世界了,病房里少了长辈监督,花熙明目张胆地把谢乔拉上了床,挤在窄窄的单人床上一起看电影。 对花熙来说,越是和谢乔接近就越是能找回那段帝王人生的实感,在现代的二十多年反而更不真切了,她自己像是刚在谢乔怀里死了没多久就又活了,所以她对这份亲昵适应良好,很自然地窝在男人的怀里,嗅到他身上带着的一股淡淡的木质花香。谢乔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又像是试探般地、小心翼翼地搂抱住她的腰肢。 女性温热柔软的身躯,像是一整块香甜松软的蛋糕,也像是童话中卖火柴的小姑娘划亮火柴时所渴望的那份眷恋和温度。他只觉得等了太久太久,久到像是一场美梦。 他从小生活在国外,有过太多爱慕他的少男少女大胆热情地表达爱意,他只觉得厌烦。他并不是对爱情本身排斥,身边友人找到心怡的对象他也会由衷为对方高兴,但他仍然没有喜欢的对象,也不能勾勒自己心中的理想型,只模模糊糊地觉得,他似乎是在等一个人来。 乔,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希望你会有喜欢的人。被他拒绝过的追求者曾经这样告诉过他。我只是觉得,你看上去很寂寞。 近三十年的光阴,他是世人眼中的青年才俊,事业有成,风光无限,他的公司占据了一整栋的高楼。他站在高楼之上俯视热闹汹涌的人潮,内心似无人的旷野,狂风吹过荒草丛生。心理医生说他的家庭现状人生经历和心理状态之间产生了一些很奇怪的偏差,但直到此时,当前世的谢乔同他完全融为一体,他方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那种寂寞是从她在自己怀里死去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的。 他继承了花熙的遗愿,扶持他们的女儿铲除敌人,推行新政,但是他活得好像一具空壳,午夜梦回间拥抱女人温热的身躯,再反复地惊醒,心如死寂。他唯一的动力只剩下完成花熙的愿望,希望自己在死后能去见她,去见她的时候,不至于让她失望。 对于谢乔来说,这是一场隔了很多年又很多年的美梦。是两生两世的情爱,也是几十年的光阴距离。他下意识地将她抱紧了一些,宛如巨龙守护自己的财宝。男人紧咬着牙关,强迫自己保持自然均匀的呼吸,花熙不喜欢看他哭,他也不愿意让花熙难过。 花熙似是有所感应,偏过头来,微微扬起脖颈,亲了亲他的脸颊。谢乔温热的手掌捧住她的侧脸,轻柔地吻上了她的唇瓣。 但吻这样的动作在动了情的年轻男女之间是很难轻易收住的,清浅的啄吻慢慢变了力道,撬开了彼此的唇齿,舌尖相碰。谢乔有些错乱的呼吸声听起来悦耳极了,花熙不自觉抓紧了他黑色的衬衫,绷开了几颗扣子。 她觉得自己大脑好像都有些缺氧了,被亲得不住地喘,虽然从某种意义上花熙已经是个有经验有理论的老司机,但这一世的身体——她还是个雏儿啊!理论和实践仍然隔着一道鸿沟。谢乔也喘得厉害,他这一世也没碰过什么女人,又能好到哪里去呢,只不过因为是常年锻炼的男人,肺活量大些,占了些优。曾经都亲密到共同抚育子女的二人,竟然连亲吻都学不会换气,听上去有些滑稽,花熙忍不住同谢乔相视一笑。 再转过头去的时候,电影早已经换到下一个场景,只是花熙此时也意不在此,索性就这样将就着继续看了下去,看一会儿便又侧头冲着他笑,小小地叫一声“娇娇”,轻轻地亲他。谢乔脸颊泛红,再花熙又一次偏过头的时候忽然挡住了她的视线,让她又转了回去。 “别……”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屈起了腿,向外挪了挪,“先、先别……” 花熙呆了一下,但作为一个和谢乔有过多年夫妻生活的老司机,见他这副样子,立刻就明白过来。谢乔被亲得起反应了。 她现在就处在一个非常微妙的心理状态里,换句话说就是精神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虽然他们在记忆里早就水乳交融了无数次,但对于现代社会的他们来说又都是第一次亲密接触,无论是身体的动作或者反应,一切都显得生涩极了,这让她觉得在这种场合下发生“第一次”是一种很冒犯很失礼的行为,至少显得不够庄重。 所以她也结结巴巴起来。 “呃,要不、要不你去洗手间?里面还有淋浴……” “不用了,”他仍然抱着她,脑袋贴在她的颈侧,“忍一忍就好了。” “……没关系啦,”花熙以为他是害羞,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我们也不是真的第一次见面了,之前也都……咳,该做的都做过了,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不是不好意思,”谢乔小声说,“我只是……不想离开你。忍一忍就好了,不用管它。” 分离的日子太多,我想在有限的时间里,抱你抱得更久一点。 糟糕。花熙想。是心动的声音,是精虫上脑的冲动。 “会难受的,”花熙反过来搂抱住他的脖颈,单手伸到被窝里面,摸索到他胯间隆起的一团,“别的人我不管,娇娇不行。” 她隔着裤子的布料揉捏了一下这根硬物,谢乔像是受不了刺激,闷哼了一声,把头深深地埋进她的肩窝。她觉得受到了些鼓舞,开始试着解开他腰间的皮带,但女人解男人的腰带宛如男人解女人的胸衣,花熙单手更显得笨拙无比,谢乔听到她有些苦恼地叹气,发出一声带着气音的笑,伸出手去,摩挲着她因为努力用力而突起的指节,手指插入她指间的空隙,与她十指相扣。 “真的没关系,我不会勉强小熙做不想做的事。”他轻叹了一口气,“我只是不想去洗手间解决问题。” 花熙听明白过来,谢乔似乎误会了她让他去洗手间解决的缘由,以为她还没做好准备,暂时不想进一步接触,现在再突然转变态度主动帮他,就好像是不忍见他难受所以被迫改变了自己原先的想法一样,所以谢乔不想勉强她。 “不是啦……我只是觉得,这样好像,不太庄重,”她有些羞赧地解释,“嗯,我是觉得……应该要更尊重你一些,这样的场合,太简陋了。” 谢乔的呼吸一滞,同她十指交缠得更紧,偏过头来,有几分热切,有几分虔诚地吻过她的颈侧,下颌,脸颊。 “没关系的,我不在意的,”他的声音变得很轻,“只要和小熙在一起,什么都好。” “做一点,就做一点,”花熙亲亲他的脸颊,“剩下的留到更正式的场合,好不好?” “……好。” 男人的喉结上下滑动,顺着花熙手指的牵引暗示,顺从地解开自己的皮带,裤子褪到腿根。花熙的手指摸到内裤的松紧带,作为女大学生的初次上手也有些紧张,但面上仍然保持镇定,只有耳根泛起红色。 “内、内裤也……咳,也脱掉吧。” “……就这样吧,”他的脸颊也有些泛红,小声地解释,“不然会弄脏床的。” “那、那弄脏裤子也不好的呀……”她的声音也更小了,“要出来的时候,你忍一下,用纸接住就可以了……” “那里是这样倒也没错……”谢乔几欲张口,又显得格外羞涩,只小小声地同她咬着耳朵,“……但后面会湿。” 花熙又一次愣住了。她不是因为谢乔多长了朵女花而觉得惊讶,因为前世谢乔就是这样的,不如说在那个朝代里,双性的男人并不是畸形的产物,而被视之为珍贵的天赋,因为天然就生有一条产道,不需要经过额外的开拓、恢复,这样的身体是最适合生育子嗣的。天家挑选皇夫一条必需的标准亦是双性之身,只是民间的双儿大都发育不完整,只有女性的阴道,谢乔却拥有完整的两套性器官。 但,这是现代。这是一副会被现代科学视为“畸形”“非正常状态”的身体。 “你怎么……怎么会和之前一样?”她轻声问,“你爸妈知道吗?没有去做过手术?” “因为发育得太完整了,”谢乔解释说,“好像天生就是这样长的一样,轻易动手术反而会伤到身体根本,所以……” 他看上去因为花熙的惊讶有了些微的不安,无意识地紧绷起身体。“小熙不喜欢吗?我可以再联系一下医生,这是很早之前的诊断了,因为一直没有影响到生活所以我也没有……” “不不不,”花熙赶紧打断他,“我只是有些惊讶,我没想到你的身体会和之前一样……嗯,我的意思是……难道,我也是吗?” 藏在心头的话语因为震惊而脱口而出:“呃,那我岂不是还会让你怀孕?” 操。我又在说什么啊,刚见上老婆第一面就想干大老婆肚子了。花熙啊花熙,你可真行!花熙绝望地把脑袋撞进他胸口,鸵鸟一样地藏了起来。 谢乔终于放松下来,闷闷地笑了几声,顺势低头吻了吻她有些蓬乱的团子头,声音有些发哑。 “那好啊。” 花熙在他怀里像钻头一样拱了拱,然后猛然抬起脸来,茫然地看他:“啊?” “我说好。”谢乔的眼角飞红,像是欲哭,但嘴角却扯出一个更温柔的笑来,“让我为小熙生孩子吧。” 呜呜呜,我的老婆,我世界上最好的老婆——! 花熙立刻大脑过载短路,一边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热情地亲了过去一边霸道地用腿勾住了他的腰胯,膝盖在他的下体反复磨蹭。在这样的亲吻中,她感觉到他的那里越来越硬,也喘得越来越剧烈。 “可内裤弄脏了,你回头穿什么走呀。”她说。 “所以我说……我、没关系的,我可以忍……唔……” 花熙屈起了腿,脚掌隔着一层柔软的棉质布料踩住了他的性器。谢乔的眼睛逐渐泛起了煽情的水光,如若说之前还是可以用意志力去忍耐的,现在却真的有些箭在弦上了。 “去洗手间吧。”花熙伸手解开衬衫上剩下的几颗扣子,摸了摸他细腻结实的胸肌,拇指像拨弄玩具似的撩拨他的乳头。“脱下来就没关系了,这样也不会担心被人看到。” “……好。” “嗯,那我先下去……”花熙正要从他身上起来,谢乔则用双手勒住她的腰背,随着花熙的一声惊叫,谢乔直接将她抱下了床。花熙宛如树袋熊一般,双手双腿全都环抱住谢乔,谢乔还有些不太满意地将她上下掂了掂,觉得太轻。 “太瘦了,好好吃饭。” 他甚至只用单手就能轻轻松松地托住圈在他身上的花熙。谢乔左右看了一圈,捡起挂在小沙发上的小毛毯,垫在大理石的洗手台上面,才把花熙放了上去。 他的双手放在花熙身体两侧,撑在大理石的边缘,微微前倾身体,同仰起脸来的花熙接吻。裤子没有再系上,松垮地垂在胯间,花熙轻轻一扯就拉了下来。他就着她的力道弓身,脱下衣裤搁置在台子上,全身上下只还披着一件黑色的衬衫。 花熙已然在调情的前戏中找到了以往欢爱的状态,她注视着眼前这张熟悉的、曾经用目光描绘过千百遍的眉眼,用手指轻挑起他的下巴。 “湿了?” 男人的呼吸变得急促了一些,眸子也越发地水润。 “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