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我的技术伺候你绰绰有余（彩蛋是表白）

    江年回来后，除了屋子里散发着一种可疑性气体，其他一切正常。

    不，江年脚步顿住，鲜少见的儿子正乖乖地坐在餐桌旁吃着东西，而祁凉正在厨房里忙忙碌碌，响起锅碗瓢盆的碰撞声。

    江戈放下行李，直接掠过江戈走过去。厨房里的人上身是白色帽衫，下身穿着夏季的彩色沙滩，不伦不类地围着围裙。

    【8111：时间延迟1分钟功能已完成，消耗2000经验值，当事人1分钟之内的记忆已经清除。】

    “陶镜，厨房里的事情不用你做。”江年蹙着眉，视线落在外边吃东西的江戈后背上，回头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死盯着那条彩色短裤，“还有今天降温，你穿着这个......不冷吗？”

    “不冷不冷。”祁凉笑了笑，趁对方不注意，手伸到后边将裤腰提得更高了点。

    气压有些低，江年抬脚走出去，声音提高了些：“江戈。”

    是要出事儿的节奏。

    早就洗过无数遍的碗筷掉在锅里，响声沉闷又稀稀拉拉，溅起锅里的冷水，全淋在了白衫身上。祁凉嗅见事情发展方向不对，抬起了头。

    然而江年的声音不停，明显是教训人的气势，“江戈！你是不是又逼别人帮你做事儿了？自己没手没脚吗，不会下去买早点？”

    这种呵责发生在父子间很正常，然而祁凉却知道，由于陶镜的问题，这父子俩没少干架，只要关于陶镜的无疑是敏感问题。何况谁因为第三者呵斥自己的亲儿子，都显得不仁道，而江戈绝不是坐等数落的人。

    祁凉眼看着江戈手臂的青筋绷起，脸腮侧的线条滚动了一下。

    【8111：红色值30％......红色值60％......红色80％......】

    再这么下去，祁凉都怀疑江戈要有弑父倾向了。

    然而事实证明他是想多了，甚至连系统都觉得神奇。

    【8111：红色值70％......红色60％......50％......20％......已无黑色预警。】

    江戈站起身，看似有些头痛地抚弄了下后脑勺，沉默地抽起椅背上的衣服搭在胳膊间，很淡漠道：“我知道了。”说着出了门。

    没有追出去，江年眼底挂着浅淡的黑青，面色肃穆而愠怒，“这几天我不在家，他为难你了？”

    “没有，江先生，真的没有！”祁凉一味否定，慌不择言，殊不知吐出这个称谓意味着什么。

    江年哑然，“你叫我什么？”

    “江先生？”

    江年难得恢复的神色瞬间阴郁下去，有些哑然，“陶镜，我不觉得这段时间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如果江戈做错了，我会教训他，你也可以告诉我，我绝不会坐视不理。可这是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意思啊。祁凉愣怔地眨巴着眼睛，根本不知怎么解释，对方的表情由愠怒变为忧郁，他脑海中江年的蓝色值也在提升。

    良久，江年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语气恢复平静，“我没什么要说的了，只是希望你认真考虑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吧。”

    ＊

    熟悉的天气，熟悉的地方。

    祁凉拎着陶镜的大包小包，站在之前初来这个世界的巷子中央，天空乌云翻滚，看似很快就要下起雨来。江年倒是什么都没说，倒是他实在不好意思在江家继续赖下去了，于是趁着江年出去偷偷溜了出来。

    不算罢工，就算，放个假吧。

    【8111：宿主，当前的任务进度已经达成2/3，请问您是否需要任务继续推进的建议？】

    系统都似乎知道了他逃避的心理。

    祁凉：什么建议？

    【8111：江戈的状态目前很不稳定，何况现在的好感值从负值已经逼近零值，所以很难继续推进，您一味地对他好有时不会产生积极效应。所以我们建议可以适当添加刺激，激发江戈对您的好感，帮其认清内心......】

    祁凉：比如？

    【8111：......咳咳，和别人暧昧是个很好的方法，江年也可以。】

    哦，祁凉漫不经心地含糊道，正在思考这个办法能不能行得通，一声细软的猫叫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垂下头，一只橘色的小猫正仰头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睛圆圆的，毛茸茸地尾巴正翘着缠绕着他的脚踝。小猫又叫了两声，有些着急的样子，身子在他小腿上亲昵地蹭了蹭。

    “啊，原来是你！”祁凉的心情仿佛瞬间好了很多，他抱起猫，声音在雨中显得朦胧，“走，带你回去吃饭。”

    雨势渐弱。

    一人抱着猫缓缓地走去，小巷寂静无人，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和脚踩在地上留下的水坑。

    ＊

    陶镜租的房子离B大不算远，家里略显混乱，好在房租还没到期，还能进门继续住。

    搬完屋子里乱糟糟的东西，扫干净地上的灰尘，祁凉才算折腾出一小片能住人的地方。他路上买了猫粮和火腿肠，放在一个碗里让小橘猫吃。他的头发湿漉漉的，澡是不想洗了，他将头置于水龙头下，潦草地冲了冲。

    待他洗完头才发现没有毛巾，对着暖黄灯光下的镜子，发丝上的水珠顺着脸颊，流过柔和的鼻翼，滴滴滑落。他愣怔片刻，做了个很傻的动作，试图抚摸镜子上的人像，然而手快要触到镜面时却如同被烫到般收了回来。

    他捶捶脑袋，清醒了些，然后突然发现陶镜之前染的头发是偏棕栗色的，他刚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到，现在由于新的发根长了出来，棕栗便有些突兀，黑的发根更显得格格不入。

    流理台上有染发剂，祁凉拿起来看了看，决定给自己染染头发。

    在8111的指导下，正当一切都准备就绪，门锁响了一下，可能因为里边反锁了，外边的钥匙就打不开，能看出来站在门口的人很烦躁，还拿脚踹了下门。

    祁凉吓得一激灵，手里的染发剂也掉在地上。

    他轻手轻脚地去去门眼那边看，正对上一个模糊的眼球。

    “啊啊啊啊啊啊——”

    “咣当”，门又被踹了一脚，不过这回动作没那么生猛。

    江戈懒洋洋的嗓音在门外响起，“陶镜，快给我开门。”

    闻声，祁凉才手忙脚乱地卸了锁，放他进来。

    “怎么那么久啊！”江戈毫不见外地抬脚迈了进来，轻车熟路地打开鞋柜，给自己找舒服的拖鞋。

    “你去哪了？”祁凉尽量找点问题，缓和尴尬的氛围。

    “录音棚，李伊他们那边出了点儿问题，我去调试一下，崔明也在。”江戈倒是毫不在意的样子，好像他们俩的关系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江戈弯着腰找鞋时，祁凉才发现他浑身都湿透了，T恤向上绷起时露出劲瘦的腰肢，上边铺着层光滋滋的水膜，脖颈上的黑色发根也是湿漉漉的。他找完鞋穿好，才又回头复杂地打量了祁凉一眼，“你不在我家住了？”接着看到那只小橘猫，眼睛倏然亮了一下，“它也在啊。”

    “应，应该是吧。”祁凉木讷地点点头，就当回答了他的第一个问题。

    实际上祁凉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待他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坐到了陶镜家唯一一个高脚凳上边，而江戈戴着黑色橡胶手套，手里拿着染发剂挑染的容器，正要调配染料。

    在他发呆这段时间，江戈已经发现了地上的染发剂，察觉出他要做什么了。

    年龄小，粗犷又霸道，细致又聪明，还有一副好皮相，还算是多才多艺......

    江戈一边调配，嘴里还念念有词，“笨死了，你又不是没染过头发，怎么连手套都不准备。还有，不知道需要准备点防过敏的凡士林吗？”

    这么被数落着，祁凉就感觉耳根处的一小块皮肤被轻轻碰了一下，接着一丝丝凉意蔓延到他的肌肤上，转而被湿热的呼吸包裹住。

    江戈的嘴唇离那块被触碰过的皮肤很近，嗓音低哑，“嗯，看来还可以。”

    可以？什么还可以？

    祁凉有些窒息，接着，滑腻的凡士林被一点点地铺展到他的发线，均均匀匀的，既没有糊到眼睛里，也没有一丁点浪费，堪比专业的美发师。

    镜中的江戈穿着刚翻出来的高领浅色毛衫，正垂着头，睫毛快要落在下眼睑上，露出自然状态下疏冷清亮的眼睛，手指即使套着手套也动作灵活，一副认真的样子。

    似乎是察觉到祁凉的动作，江戈也朝镜子里看去，唇角勾了勾，转而将祁凉略微扬起的脑袋按下去，笑道：“安分点儿，染料要跑了！”

    “哦”，祁凉坐正，不再乱动脑袋。然而下颌倏然一热，再一看镜子里，江戈用自己露出的一小节手腕抬起他的下颌，湿热的唇肉和平稳的呼吸一起朝他倾轧而来。

    “唔——”

    他没来得及叫出来一声，就骤然喘不上气了，这个吻来得太突然，带着刺鼻的染料味和凡士林味，江戈除了手不碰他，臂弯巧妙地环住他的脖子，嘴上极尽挑逗，灵活的舌尖撬开他的牙关，一路与他的勾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