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生日告白
杜照阳的生日会不过是个由头，不甘寂寞的年轻人们只是想找机会出去浪。本来四个人的聚餐，随着人数扩张演变成了一场派对。ktv中，歌没唱几首，更多的是朋友们聚在一起喝酒、做游戏玩桌游，室内外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段桦棠不是很适应人多的场合，他拿起话筒，勉强不跑调的唱着歌。牧觉从人群中挤出，坐到他旁边，拿起桌上另一个话筒， “一起唱吧。” 段桦棠点点头。但他没想到牧觉点了首男女对唱的情歌，歌词还相当肉麻，像是小情侣点的歌。当牧觉开口时，在场许多女孩都回了头，段桦棠顶着压力，唱起了女声部分。两人的合唱很快吸引了黎染姿坐过来，她手肘撑着脑袋，歪着头用慈母般的目光望着两人。 自然而然地，段桦棠以为她是想跟牧觉对唱，就像在场多数女生一样，他体贴的把话筒递了过去。黎染姿不仅没有体会到他的好意，反而埋怨的白了他一眼，仿佛怨他不解风情。段桦棠悻悻地收回话筒，一转头就看见牧觉对他露出了同样的眼神。 ……所以他们两个究竟想不想合唱？ 一曲唱毕，趁着杜照阳过来的时机，段桦棠扯了扯他的衣袖：“生日快乐啊。” 杜照阳喝得微醺，哈哈一笑：“必须的。” “可以借一点时间吗？”段桦棠鼓起勇气。 “好啊。” 两人离开嘈杂的歌房，除了出来上厕所的，外面人很少，段桦棠干脆就地找了个安静的角落。 “这个送给你。”段桦棠递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 “啊……谢谢，”杜照阳一脸好奇，确认着礼物沉甸甸的重量，“可以拆吗？” “嗯。” 礼物拆开，赫然是一本的合订本，从今年一月份到六月份，全部的内容均按期次整合在书内。 杜照阳愣住，盯着合订本张了张嘴。 段桦棠轻声开口：“其实我有句话，一直想对你说……” 他终于直视杜照阳，灯光映得他脸颊泛红：“我……” “段桦棠！” 牧觉在不远处喊。 牧觉三步并作二步，冲过去握住了段桦棠的手腕，他捏得很紧，就像怕段桦棠下一秒飞走似的。他脑中响起邱正胜未卜先知般的话语，警钟般一遍遍回荡着。 “男人什么样你不清楚？” “他会拒绝漂亮女孩的深情告白吗？” 以及最重要的忠告， ——“总之别让她表白，不然两人一成，你的机会就大大减少了。” 他不敢冒险，也顾不得风度，在段桦棠开口前阻止了一切可能。 杜照阳不解的拍拍他：“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不好意思，”牧觉从喉咙缝中憋出一句话，甚至不能扭头看今晚的主角，怕自己满眼的嫉愤会隐藏不住，“我找他有急事。” 说完，牧觉一刻也不想多待，就用力拉着段桦棠离开。 “等等！” 杜照阳叫住了他们，他冲段桦棠摇摇手中厚重的杂志，展颜一笑：“谢啦，我知道的。” 段桦棠的眼眸瞬时亮了起来，他浅浅的勾起嘴角，仿佛冰山消融。牧觉面色更沉，拽着他快步走开。 “怎么了？”段桦棠任由他拉着，纤细的手腕被捏得发红，他忍着刺痛轻声宽慰，“牧觉你先别急，有什么事慢慢说。” 牧觉猛地停下脚步。 心底越来越强的酸涩告诉他，他已经无法再自欺欺人了。 从迷恋身体开始，却不知何时，转变成对段桦棠本人的注视，最初的好奇与在意早已酝酿成更深沉醇厚的感情，他从来没有承认过，但这种感情无需官方批准，自己就生根发芽、野蛮生长。 “我的生日，是1月3日。” “啊？”段桦棠迟疑地看他，不明所以。 “你记好就是。” “那、你的急事呢？” “说完了。” “什么嘛，吓我一跳，”段桦棠长舒一口气，拍拍胸口，“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 牧觉沉默不语。他的心出了事，翻天覆地的疼，胃也出了事，翻江倒海的酸。谁知道眼前无情的小笨蛋，竟然还笑着说他没事。 他们似乎想喝个通宵，段桦棠可长了记性，坚决滴酒不沾，而且他心里惦记着更重要的事，可比所谓的生日宴重要多了。 蛋花汤：生日快乐！希望你天天都快乐！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录了段唱生日歌的音频，唱了好几遍呢，难听也不许笑我＞.＜ 蛋花汤：【音频】 蛋花汤：你不会以为礼物就只有这个吧？ 段桦棠红着脸迟疑了一阵。 蛋花汤：你有没有什么想看的？视频、照片，什么都可以，今天许愿的话，什么都会实现哦。 他等了好久都没等到嘻羊羊回复，而旁边的酒局很吵，牧觉把很多人喝倒了，还在一口口灌酒。或许嘻羊羊那边也有人在帮他庆生吧，玩得正开心，看不到消息也很正常。 段桦棠打了个哈欠，无聊的等着酒局结束，他等得睡着了，手机的震动才将他吵醒。一看消息，段桦棠连忙捧起手机，想跑到包厢的卫生间，但那里已被人捷足先登，门也锁上了，他只好小跑出去，找了个外面的卫生间。 所幸，这个点根本没人去卫生间，段桦棠深呼一口气，回拨了语音。 “嘻羊羊，你看到我发的了吗？” 那边沉默一会，隔了许久才出声， “我想见你。” 视频通话？照片？段桦棠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嘻羊羊又加重语气，重复一遍：“我想见你，现在。” 段桦棠不可思议的听明白了。他说的不是通过任何介质，而是两人面对面，去亲眼见证对方的模样、神情。可是……段桦棠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迟疑了。 嘻羊羊等不到回复，急切地问：“你不想见我吗？不想看我长什么样吗？只要你说一句，我现在就出现在你面前。” “你说现在？”段桦棠的视线仍旧挂在身上，他干干的开了个玩笑，“飞过来吗？” “嗯，飞过来。”嘻羊羊肯定道。段桦棠听语气都觉得他在用力点头。 “你喝多了。” “不，我很清醒。这是我考虑了一晚上才做的决定。” “你不是说，不急吗？”段桦棠顿了顿，“我们还是先冷……” “我反悔了。” 段桦棠动摇了。 他呆立着，伸手去摸下体，可奇迹并没有发生，还是他从小熟悉的两套器官，意图把他所有的欲言又止锁在体内。 “这是你的愿望吗？”段桦棠问。 “是。”嘻羊羊毫不犹豫。 寿星的愿望的话，他许诺过会帮他实现。 段桦棠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即使嘻羊羊未来会露出厌恶的表情，把他的心一片片掰碎。 段桦棠放弃的笑了笑，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好，我答应你，不过……给我一星期，我、我有话跟你说。” “谢谢你，你真好，”那头的声音轻快了不少，语气中洋溢起温柔笑意，“我也有话要对你说。” “对了，我要订机票吗？你把地址……” 嘻羊羊轻笑一声：“笨蛋。” “喂。”段桦棠小声抗议。 “你可以去机场逛一圈，然后再回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