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跪下

    “我呀。”撒旦拖长了尾音，“想帮帮你。”

    “把你交给我，你的身体，你的欲望，你的所求，你所有的羞耻的一切，你的信仰，你的灵魂。让我来满足你，我会将你所有虚幻的想象一点一点变成现实。”

    “不要觉得可耻，正视你的欲望，应昭先生，然后，全身心地信任我。”

    撒旦的声音笼罩在应昭四周，像是一个无形的牢笼，他无处可避，也无处可逃。

    他想奋力挣脱，又被撒旦的每一句话绊住脚步，它们绕住他的脚腕，爬上他的大腿，最后束缚住他的心脏，他在撒旦用言语勾勒出的美好中沉醉，他连呼吸都跟着心悸，连心跳也随之加快，肾上腺素似乎在飙升，他在寥寥几句话中感觉到了兴奋与激动。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要觉得自己是个罪人，应昭先生，学会和你的欲望和解。”

    撒旦本就在应昭身后，他现在换了个姿势，双手虚环着应昭，撑在桌子上。

    这是个分外亲密与暧昧的姿势，像是恋人的紧紧相拥。

    应昭艰难咽了咽口水，撒旦话说到这份上，不懂也该懂了，他想和自己做那种事，像那些视频里面一样。只是，撒旦是站着的角色，他是跪着的。

    按道理，他应当感觉受到羞辱，十分愤怒，但愤怒的情绪背后是内心深处无法压抑的深深渴望与战栗。

    “你说我们做个交易，那我……能得到什么？”

    “唔，你能得到什么？我以为你会很清楚，我不是说了吗？你能得到的，就是你强烈的无法被满足的欲望，最终被满足啊。”

    “你……”应昭气结，这是真正的羞辱，他不想做一个禁脔，丢到自己所有的人格。

    “开玩笑的。”撒旦扶住他的肩膀，轻而易举阻止了他想挣扎的举动。

    “但是不可否认，刚刚我所说的，也将是你会得到的好处之一。至于之二，我知道应少将的鸿鹄之志，也清楚你的实力，现在郢国第一军区的总司令员的位置还空缺着呢，或许，他很适合你。”

    “你好好想想吧。”

    说完，撒旦又回到应昭对面坐下，不再说话。

    应昭半低着头，他有些害怕撒旦能看穿一切的目光，让他觉得无处遁形。

    “如果，我拒绝这笔交易呢？”

    “你如果拒绝的话，对我来说结果并没有什么不同，你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只是，该承受的都会承受，而你大概也没有机会实现你的抱负。如果你自杀的话，你舍得么？”

    应昭放在桌下的手紧握着，撒旦说对了，他舍不得自杀，他辛辛苦苦谋划去了军区，又辛辛苦苦在军区有了话语权，他想做的事都还没做，他舍不得去死。

    一场交易，即便他不答应，对撒旦来说也没有任何损失，他有的是手段让自己就范，可他自己却得不到其他任何好处。

    第一军区总司令员，这个位置对他来说确实很合适，应昭心里清楚，他即便坐上那个位置，他也威胁不到撒旦的地位，撒旦统领的国家，百姓将会过得很好，即便他有所谓复国的想法，他没有几乎可能做得比他更好，只是会徒增战火和百姓的苦楚罢了。

    再者，不会有人来救他，王室的人不可能，他自己的部下也被他下过死命令。在一个敌国势力全面渗透的情况下，在完全不了解敌人强弱的情况下，救人白白增加伤亡。

    应昭清楚，撒旦也清楚，这个交易他不得不答应，他没有后路，没有其他选择。

    终于，应昭慢慢抬起头，声音带着沙哑，一字一顿，“好，我答应你。”

    撒旦嘴角有了笑意，是不出所料的笑意，“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撒旦坐直了身子，“那么，你的第一个指令——起立。”

    应昭慢慢站了起来，一个标准的立正姿势。

    撒旦在他站起来后，发布了第二个指令，“现在——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