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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小姐,六娘。” 陈六娘快步去开了门,玉鸦听出是敬归的声音。 “六娘,好了吗?” 听起来敬归像是与这位陈六娘是熟识,玉鸦回头起身,“好了。” 陈六娘让出身,对敬归点了点头,“已好了。” 敬归看了玉鸦一眼,眼中极快划过惊艳之色,便匆匆低下头不敢再多看,“您跟我来,相爷已经在等着。” 马车停在大门外,街中更是站满了披盔带甲的士兵。 玉鸦看着这个严阵以待的架势一怔,她敏锐的感觉到了危险,不由得攥紧了衣袖。 平素丞相府的守备就极严,今日这里的布防变了,竟加了更多的人手。 宋越北的目光落在她面上,从见她第一面起,他便觉得她是那种天生适合被摆在高堂用金玉丝缎用尽世上的一切繁复华丽的东西包裹着的人。 像是绝世的名剑只有最出众的剑客才堪与只相配,她的美貌天生适合如珍宝那样被人珍重的保护,不沾风霜忧愁。 此时看来,他第一面所产生的那种预感没错。 经过精心妆点后的她,美得惊心动魄,像明珠拂去灰尘。 玉鸦被他看得忍不住摸了摸面颊,“我脸上有什么?” 宋越北收回目光,“没有,很好。” 他看了一眼她身侧跟着的陈六娘,“以后你就留在她身边。” 陈六娘垂首应了。 宋越北转身掀开马车帘,示意玉鸦上马车。 玉鸦撩了撩裙摆,陈六娘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手腕,“快放下。” 今天陈六娘为她选的衣裙分外繁复,不太方便行动,让玉鸦感觉有些束手束脚。 不过的确很好看就是了。 她怏怏不乐的放下裙摆,小步走到马车旁,抬脚作势要爬上去,脚抬到一半,突然又放下。 宋越北见她看着自己不说话,不由问道:“怎么了?” 玉鸦微微仰头看着他,“今天你不做工吗?” 宋越北掀起帘子的手僵在半空中,“今日休沐。” 见她的神情,她一张口,不待她问,他便答道:“休沐就是休假的意思。我今日休息,不做工。” “哦,”玉鸦点了点头,“那我也不用读书了?” 宋越北举着的手已经有些酸软,“没错。上马车吧。” 玉鸦还想再问,宋越北忙道:“上了车再问。车上有小点心。” 小点心比什么话都好使,她终于乖乖爬上了马车。 宋越北收回手,揉了揉酸软的手腕,这才松了一口气。 敬冲旁观了全程忍着笑上前,掀开车帘,“相爷,请。” 宋越北果然没骗她,玉鸦一上马车就看到了摆在地上的匣子,那是一整匣的糕点。 她捧起匣子,拿了一个塞进嘴里。 宋越北一上来看到的就是她狼吞虎咽的样子,总之……跟她的面容和身上的衣服珠宝完全不相符。 他在一旁坐下,笑盈盈的看着她吃东西。 马车动了起来,玉鸦听到除了马车的声音之外,还有很多的马蹄声。 她嚼着糕点,侧耳多听了一会儿。 这一次宋越北的出行带了至少几百人的护卫……可能还有更多。 她咽下嘴里的糕点,“我们要去哪里?” 宋越北,“你见过泣沧花吗?” 玉鸦摇了摇头。 “我带你去看花。” 玉鸦没他想的那么高兴,她在山上见过的花太多了。 山上的日子不能说很无聊,但的确很安静,连绵起伏的大山仿佛永远走不出去,每到春季,一场春雨之后山野间便会有各色的花。 她记得有一年雨水充沛,师父下山数月,她跑得远了些,误入了一个山谷。 山谷中开满了各色的鲜花,五彩缤纷,绚烂得像是一场梦境。 后来她在花丛中睡着了,是四师兄找到她,把她背了回去。 她接下出师任务来丹阳前,这些年来见过的人不超过一百个,见过的飞鸟野兽都比人更多。 花草在她眼里,还没有去看人山人海稀奇。 宋越北察觉到她的兴致缺缺,“你不想去吗?” 玉鸦非常坦然,“只要不读书,你让我去哪都行。” 宋越北移开目光,她的兴致缺缺似乎影响到了他,让他觉出几分索然无味。 泣悦山下的泣沧花花期只有半月,形态妍丽,花香浓郁,绵延数十里,一到花期便会引来无数赏花人。 这些花待人很公平,无论是平民亦或者权贵都能一睹芳容。 他是自小在丹阳城长大,这泣沧花早年他看过很多次,但近年却是一直无缘得见。 一是位高权重分身乏术,二是缺了可以一同赏花的人。 为了今日,他已准备了很久,想过无数次她的反应,在她的设想里,她应该双眸炙热的望着他,她应当会很高兴,喜不自胜。 他独独没有想过她会是这样的反应。 他面上挂着笑容,那笑淡淡的坠在唇角,“你看了会喜欢的。” 玉鸦困惑道:“我都没有看到,你怎么能断定我一定会喜欢?” 宋越北与她对视,她并不躲避他的目光,终究是他败下阵来,“希望你会喜欢。” 他久居上位,身边大多都是曲意迎逢之人,哪怕是政见相左的政敌也无一不是绵里藏针的高手,已是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被人直言冲撞的挫败感。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小傻子才能学得懂事一些…… 接下来的一路,他没有再说话,她则对匣子里的糕点比对他的兴趣多得多。 38. 第三十八章 红烧肉 正逢休沐日, 泣悦山的进山路上车水马龙,不少平日事务繁忙被困于朝堂之上的大人们都兴冲冲的携家带口赶赴这一场花期。 朱金璧便是众多携家带口的赏花人中的一位,他不仅带了夫人和几个自己素来的宠爱的姬妾, 还带上了两位妹妹, 一个弟弟。 一家子人浩浩荡荡的数辆马车一字排开,这颠簸了一路,他最宠爱的一位美姬的韶玉已忍不住叫起了苦,“相公,怎么还没到啊?奴家的骨头都要颠散了。” 朱金璧伸手捉了她的腕子, 调笑道:“何处散了?来让相公给你揉一揉, 揉一揉便好了